无声无息之间,那怪人身上泛着绿色荧光的纹身变得愈发明亮了。
哗啦啦!
周围的树木无声无息的摇曳起来,好似山林之中的风拂动了它们似的,只是,这些树木的摇曳却保持了一种相同的频率和拂动,这一点在我们看来非常的不正常。
本已是入秋之时,树木多有枯槁,但终究尚未进入天寒地冻时,这林间的树木叶子也未必是全部凋零,而此刻,那些泛着绿色的树叶正在迅速的枯萎。
我的精气神弥漫发散开来,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些树木的精气正在迅速流失着,这才是导致它们迅速枯萎的真正原因。
树木之精气,五行属木,也可以理解为是,这是五行木气的一种变动。
在我的观视世界里,一道道的树木精气宛如百川汇海,齐齐的朝着那怪人身后的一株大树聚拢过去,那大树有近一人合抱粗细,树龄恐怕不短了,在这样的时节里,这些老树往往是最先枯萎的,它的树冠上早已光秃秃的,只余下一些零星的可枯叶,原本灰扑扑的粗糙树皮,此刻正在迅速泛起绿色,一个个树杈之间,竟纷纷冒出了嫩芽儿,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最终化作一条条手指粗细的枝条垂落下来,本是一颗老槐树,在须臾之间竟然状若垂柳。
而这些枝条并未停止生长,它们垂落在地,隐入齐腰的杂草中,好似一条条的灵蛇似得,迅速朝着唐白鹭蔓延过去,而唐白鹭正与那些奚人搏斗,全神贯注的招架着各个方向刺来的短刀,一不留神就要命丧当场,哪里会注意到那怪人和身后树木的异变?
哗啦啦啦!!
当那一条条的手指粗细的枝条如眼镜蛇一样忽然从齐腰的杂草中探头冲出的时候,唐白鹭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只是……为时已晚!!
这些枝条瞬间缠在她身上,其中有两根枝条彼此纠缠,绞成麻绳状,一下子套住唐白鹭的脖子。
没有任何悬念,唐白鹭直接被拖倒在地,齐腰的杂草甚至将她吞没,消失不见
。,只能看见杂草涌动,她正被飞快的拖行,朝着那个怪人冲了过去。
那怪人咧了咧嘴,似是笑了,可却没有一丁点笑意,从后腰上拔出一把短刀,很显然是准备将唐白鹭拖到身边,然后一刀结果了她。
“机会来了!!”
张歆雅忽然出声,她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怪人,重瞳浮现,一抹金芒在其眼中一闪而逝。
那怪人正探出猩红的舌头舔舐嘴唇,似乎对即将来临的血腥盛宴极其期待,可就在这时,他的神情却有了一瞬间的凝固。
他身后的那株巨大的槐树上出现了惊人的变故,那些汲取了四方树木精气而生长出来的枝条一下子变得极其的脆,就像是被锤子砸了玻璃一样,顷刻间破碎开来。
那怪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赤红之色,张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眼睛一翻,仰面向后倒去。
原本被枝条缠绕拖倒在荒草之间的唐白鹭立刻挣脱束缚,自荒草中一跃而起,那怪人对她出手,正好将她从奚人的包围中拖了出来,那些奚人对怪人非常信服,见怪人出手,似乎认定唐白鹭必死无疑,也没有追上来,此刻骤然生变,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反而给了唐白鹭机会,这娘们逃命的时候倒是极其果决,爬起来后,没有任何犹豫,一溜烟儿的往山下冲了去。
那些奚人大怒,作势就要追杀上去。
“不要追!!”
那怪人艰难的大喝一声:“头人不让我们露面,这也是我们的规矩,不能因为追杀这么一条小杂鱼暴露了我们的存在,收拾了那些尸体,我们……撤!!”
奚人果然止步。
“歆雅立了头功!!”
我精神大振,笑道:“咱们也该撤了,走!!”
说完,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里,至于唐白鹭……早已不见踪影。
一直等离开这座山,上了车后,我才打开车窗,笑道:“唐白鹭受伤了,气味不会跑,老白,剩下的交给你了,给我跟上她!!”
老白眼睛一亮:“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我也是临时起意而已。”
我笑着说道:“看来今晚还真就是个巧合,我原以为是陶祥儿设局坑我们,不过那几个荣门的倒霉蛋挂了,几条人命啊那是,要坑我们的话,成本也未免有点高。
至于陶祥儿的这些布置,这些奚人,恐怕老早就猜到唐白鹭他们会来了。
这阵子陶祥儿疯狂敛财、驻留洛阳,此事确实有些不太对劲,极有可能就和唐白鹭他们有关。
陶祥儿看样子对这些人很是忌惮,竟然龟缩在洛阳不肯走,而他手下这些奚人今夜解决这些人又是如此轻松,乍一看好像是陶祥儿小题大做,谨慎的过头了,不过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这家伙胆大妄为到竟然敢把青竹的徒弟给卖了,哪是那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主?
所以,唐白鹭身后恐怕还有更厉害的人物,绝不仅仅是眼前看到的这一点事情,不然不会把陶祥儿逼到这个份上。
陶祥儿这厮油盐不进,根本不买咱们的账,就凭着我师父和他过去那点浅薄的交情,咱们直接去找他,结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