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检查,司景程伤得不重。除了脸上被抓的几道口子要打疫苗,只有几处淤青,过几天自然会好。
听到侄子被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司霁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作为长辈,小年轻的感情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借口陪司老爷子去休息,他贴心地把空间让给年轻人。
司文华也看床上的儿子一眼,神情复杂的走了。叹息一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儿。
原还想着,儿子好歹终于靠谱一回,争取今年结婚生子,能在老爷子面前掰回一程。太失落了……
司景程捂着胳膊,疼得嘶嘶吸气。看到众人离开,斜飞的剑眉委屈地蹙起:“我还没说完。”
瞅着桌上一瓶水,不敢支使他大哥,房间里又没别人,司景程眼巴巴看向谢不宁:“帮我拿一下?”
司家人基因不错,司景程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剑眉浓黑,轮廓霸气,颇有霸总的气势。在外面,他的名声大得很,出入酒会,绝对吸引全场女性的目光。
这时略匪气的眉眼耷拉下来,莫名有种狼崽撒娇的憨厚。忽视他以前的趾高气扬,怪可爱的。
谢不宁没多想,面对此时的司家老二,只剩淡淡的同情……
水离得远,他起身去拿。快他一步,那瓶水先被司桷羽面无表情地扔过去。
刚好砸到打针的那边手臂,司景程嗷地喊了一下,默默觑他大哥,敢怒不敢言。
谢不宁捡着床边的凳子坐下,看他用胳膊夹着水瓶,另一只手跟瓶盖较劲,问道:“你这段时间经常接触什么东西?”
比上次看起来,面相更倒霉了。
谢不宁鼻子轻轻翕动,果然,从他身上传来那股似香似臭的奇怪味道。
眼睛一尖,谢不宁从他身上捻下一根软毛,白色的,像是某种动物掉落。
“就和以前一样,每天不是家里就是上班。有了她以后,我连聚会都没再去过。”司景程叹气,“哦,这应该是她养的狗粘我身上的毛。”
“狗?”
司景程有点醋意地说:“是。她人善良,对狗特别好。”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人不如狗。
说着,那瓶水还没打开,他随手伸给谢不宁:“开一下。”
谢不宁刚要动作,司桷羽的长臂从面前穿过去,声音极淡:“你是手臂打针,不是断手断腿。”
司景程:“……”
难怪他跟老大从小就不亲!
谢不宁没见过小司怼人,在一旁看着他乐。笑完回到正事,问起司景程的女朋友。
“怎么认识?”司景程回忆了一下,“有次回家路上碰见一只流浪狗,长得还挺漂亮,我就顺手捡回家了。”
带回家之后,司景程才知道那是她走丢的狗。两人见面时,司景程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当即胸口中了一箭似的,连回家都是迷迷瞪瞪的。
之后,他一直庆幸自己那天晚上捡了狗。
“所以唯一的不同,就是你交了女朋友?”谢不宁若有所思。
司景程想了想,点头。
等谢不宁又问起绿帽子是怎么一回事,司景程慢慢把这几天的事情道来。
……
“你好久没回家了。”把包包放下,高挑的女人说道。
司景程迫不及待拿出游戏手柄,满不在意:“上次你也看了,老宅没意思的很。快来快来,要开始了。”
女人一张清纯的瓜子脸,一边陪他打游戏一边不经意地问:“他们称呼你二少,你还有哥哥?上次怎么没见到他。”
“他有自己的房子,不常来老宅。”司景程含糊地回,“反正你见了他也绕开点。”
“我跟你在一起,总得认识你的家人嘛。”女人咯咯地笑,“怎么绕开?”
她攀住司景程的胳膊,撒娇:“你都没带我去见过他。是不是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们家……”
眼看女朋友开始多心,司景程还来不及安慰,助理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是请的大师到了楼下。
自从被谢不宁断言要倒霉后,他最近果然接二连三发现房子里有异常。
半夜水龙头滴水,衣帽间总是传出声响。由于房子大,司景程一时半会儿没发觉,过了好几天才后知后觉。
有一次应酬回来得晚,喝了酒,迷迷糊糊上床后,感觉有人一边叹气一边摸自己的脸。
起初,他以为是胡菲的手。忽然想到,胡菲怎么会在房子里……一个激灵吓醒,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他一个人。
从这以后,司景程开始疑神疑鬼。有几次甚至无意看到家具的反光里出现人影,飞快的飘过。
这种情况越演越烈,没法坐视不理,纵使再不喜欢什么风水大师,他也不得不请人来看。
因为不想被谢不宁看笑话,他特意瞒着没让透露出去……
当着女朋友的面,司景程稳稳地立住新时代科学青年人设,又怕吓着她,找借口让她先离开。
等女朋友走了以后,他才把大师请进家里。
大师姓马,年纪四五十,据说在京市小有名气,像这种闹得家中不宁的鬼,解决起来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