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奴婢。
万宝贤胆战心惊的被婢女扶起来坐下,心中慌的很,刚刚她怎么就说那些话了呢,真是没有脑子。
面对万宝贤的鄙夷云梦只是一笑,“贤妃说的对,当年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女使,莫说是让当时的郭太后知道我的心思,便是让谭司膳知道了,恐怕也会将我赶出尚宫局做一个粗使的婢女了。”
云梦又看向太后,“太后,臣妾说这些只是想要让太后知道,做宫中做奴才都不是自愿的,大多是生活不济被买入宫中,或者是不得已才入宫为奴的,蔡尚宫她欺瞒太后和皇上固然不对,但念在她也为宫中各个主子尽心尽力了二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淑妃说的对,入宫为奴哪有自愿的,都是因为生活所迫,世事弄人罢了。”太后缓缓说道,这让她也不由得想起了她的身世,她进宫之后就连进入尚宫局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郭太后的洗脚婢女,仰人鼻息生存,她那时候好像也是日日都想要出宫吧。
片刻之后,御医和蔡仲屏都到了,同时也从蔡仲屏的房间当中搜出来一栋大宅子的图纸,看上去就和谭艳裳所说的一模一样。
“奴婢蔡仲屏参见太后,淑妃娘娘贤妃娘娘。”蔡仲屏脸色苍白由着婢女扶着行了一礼。
看着蔡仲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她这是在装病,“扶蔡尚宫坐下,御医去给蔡尚宫瞧瞧,她的病情如何?”
“太后,不敢劳烦御医,奴婢自己的身体奴婢自己知道。”蔡仲屏连忙站起来拒绝。
“蔡尚宫,太后和两位娘娘好心好意的让御医来诊治,蔡尚宫可不要辜负太后和两位娘娘的好意啊。”谭艳裳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蔡仲屏眉头紧锁,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看到谭艳裳在这儿她就觉得有问题,现在她一开口说话的问题家更加大了。
御医过去给蔡仲屏把脉,片刻之后跪下来回禀,“启禀太后,蔡尚宫乃是得了极重的肝病,恐怕时日无多了。”
御医一说完,谭艳裳直接懵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到她把药倒在了花盆里面,那些花因为浸泡了汤药都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没有病。”
“微臣是断然就不会诊错的,太后如若不信,可以让御医院多几位御医一起诊治,蔡尚宫当真是时日无多了。”
蔡仲屏也不可置信的大睁着眼睛,怎么会这样?她怎么真的有病了?真的时日无多了?拉着御医的袖子,“你再给我看看,我怎么可能时日无多了呢?我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啊,你误诊了,一定是你误诊了。”
“蔡尚宫,我没有误诊,你当真得了极其严重的肝病,莫说是我,便是御医院院首来,也是如此。”御医如此说道。
蔡仲屏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上众人,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没病我没病’,没说几句,忽然眼睛一闭晕了过去,连忙将她送回尚宫局。
“唉,哀家现在倒是希望蔡仲屏是诓骗与哀家与皇上的,最起码证明她还是健康的。”太后叹了一声说道,人生在世,只有‘活着’两个字最重要了。
“那太后是打算如何处置蔡尚宫呢?”
“将其赶出宫去便是了。”太后扶额,“哀家累了,此事便交于淑妃全权打理吧,紫兰扶哀家进去休息。”
“恭送太后。”云梦和万宝贤同时行了一礼。
太后说要将蔡仲屏赶出宫去,可也没说要没收她的家财,也让她生活富足的过完下半辈子吧,恐怕也就只有几个月,虽多不过一年而已。
去尚宫局,四司皆在的时候宣布了对蔡仲屏的惩处,现场除了谭艳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之前明明说的是‘准其出宫’,而现在说的是‘赶出宫去’,但也都没有问,云梦也没有太过宣扬。
蔡仲屏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真的得了绝症,泪流面满哭的不行,但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知道太后没有将她的家财收走,哭得更加厉害了,百感交集,她都快死了,还住什么大宅子,还要什么婢女伺候着。
第二日,蔡仲屏从侧门出宫,太后恩典,准尚宫局为其送行。
“昨日听淑妃说起身世,哀家也不由得想到了在郭太后身边为奴为婢的日子,淑妃说的对,在宫中没有哪个奴才是不想要出宫的,既然有了可以出宫的机会,蔡仲屏当然会利用了,再加上她也的确是病重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李怡听着不由得想到了云梦对他提的那个要求,在能够出宫的时候把握一切机会出宫,的确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淑妃她勾起了母后的伤心事,朕回头便训斥她。”
“这哪里算得上什么伤心事,哀家从前也的确是郭太后的洗脚婢女,事无不可对人言,哀家的那些过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哀家也不怕人说。”太后揶揄的看了一眼李怡,“让你去训斥淑妃你舍得啊?不过也不得不说,淑妃她现在的确是比当年的哀家厉害,看人的眼光很准,经过蔡仲屏这件事情,新尚宫的人选哀家还真的非钟司制莫属了。”
“阮司设不好吗?”李怡不解的问道,他也不是说钟雪霞不好,只是想要知道阮翠云到底是差在了哪儿。
“阮司设也好,只是她为人太过柔和了,无法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