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痛定思痛,觉得某人如此热衷于某项运动,是因为赋闲在家,无所事事,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全放到了折腾她身上。
前世两人的欢事虽然频繁,但也没像如今这样,除了他被她赶去书房或是她不便的那几日,几乎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也就罢了,可恶的是,他光犁地,不播种,总会在最后关头退出,不肯弄在她里面。
好吧,知道他体谅她,不愿让她这个年纪就承担孕育之苦,她也觉得自己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那他就不能再多体谅体谅她?每日**,虽然快乐,身子委实吃不消。
瑟瑟哪里能想到是那盆鹿肉给了某人错误的暗示,只觉得他是精力过剩,冥思苦想几天,郑重向萧思睿提出:“我要出游!每日在家闷死啦。”
宁国府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她嫁过来这么久,还没好好玩过。想来出游最耗体力,他该不至于天天想着那事了。
萧思睿若有所思:“瑟瑟是嫌家里无趣了?也是,老在内室确实平淡了些。”
瑟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当晚,萧思睿果然没有再拉着她“消食”。瑟瑟自以为得计,兴奋得半夜未睡。第二天打着呵欠醒来,发现一辆轻便的马车已经备好。
藏弓驾车,抱月随行,除此之外没有带其他人,一行人轻车简从,去了敬亭山。
时已深秋,敬亭山麓枫叶如火,风光如画。远远望去,六十余座山峰如众星拱月,簇拥在主峰周围,走入其中,鸟鸣山幽,溪流淙淙,白云环绕,恍若人间仙境。
瑟瑟说要游玩,原是想分散萧思睿的注意力,这会儿却被山中风光吸引,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她想到要回家,天色已暮,渐渐转凉。
萧思睿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时而扶她一把,时而为她擦擦额角的汗。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明亮璀璨的杏眼,他又是欢喜又是歉疚:她一向是个活泼的性子,这些日子在家中只怕早就拘坏了。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不称职,没有早点想到带她出游。
见她担忧太晚回不了城,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不在意地道:“来不及回就不回了,我们去广教寺借宿一宿,明日还可以起来看日出。”
瑟瑟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不回去?”
萧思睿“嗯”了声。
瑟瑟大喜,一下子扑入他怀中,在他颊上亲了一口。跟在后面的抱月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瑟瑟也不害臊,勾着他的脖子问:“广教寺离这里远不远?我听说他们的斋饭出了名的好吃,我们去那里晚膳好不好?”杏眼灼灼,满是笑意,声音欢快如珠落玉盘。
萧思睿道:“不远,好。”
瑟瑟却还是吊着他不放。
萧思睿心中一动:“累了?”
瑟瑟红着脸“嗯”了声。
他露出笑意,声音温柔起来:“我背你上车。”
山路难走,他们的马车停在山脚下等他们,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抱月抖开斗篷罩好瑟瑟,萧思睿驾轻就熟地背起她。路上遇到同样游玩的旅人,看到他俩,好奇地看过来。
瑟瑟有些不好意思,转念一想,反正别人也不认识她,她的脸罩在斗篷下人家也看不到,索性不去管他们,将下巴枕在萧思睿的肩上轻轻吹气。
萧思睿呼吸微乱,无奈道:“休要淘气。”回到车上却没这么好说话了,掐着她的腰好好“教训”了番。
到广教寺要下车时,萧思睿见怀中的人儿面色潮红,双眸似水,吩咐抱月取了一顶帏帽给瑟瑟戴上。
刚到山门又碰到了山上见过的那一行旅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瑟瑟没想到他们还认识自己,微微紧张,随即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戴着帏帽呢,他们又不认识自己。结果刚进山门,知客僧热情地迎上来:“萧大人,萧夫人,客房已经备好。”
旅人中,一道清脆爽利的女声好奇地响起:“哪位萧大人?”
旁边僧人回答道:“除了打退北虏,所向披靡的萧大人,还有哪位?”
瑟瑟捂脸:千算万算,怎么就漏算了她夫君是多么有名的人?
自觉丢了脸的萧夫人催着萧大人直接回了房,连晚膳都没肯出去吃,叫人送到了房中。
晚膳后,萧思睿被主持请去品茶。瑟瑟百无聊赖,打算叫抱月陪着出去走走。走出门,却见抱月和藏弓两个正躲在栏杆后,喁喁私语。藏弓一脸认真,抱月却是头低着,几乎埋到了胸口。
瑟瑟忽然有一种她这时候打扰两人,会天打雷劈的错觉。
算了,她就在寺内走走,就不必叫抱月跟着了。瑟瑟回屋取了帏帽,遮挡住容颜,一个人悄悄出了客院。
广教寺乃本朝名刹之一,占地宽广,殿宇重重。天色已晚,寺门关闭,除了住寺的信众,寺中再无外客,倒是清静。瑟瑟沿着千佛阁,慈代宝阁、藏经阁、观音阁一路行去,但见寺中亭阁轩丽,花木错落,颇具景致。
她一路参拜,捐了不少香油钱,把知客僧喜的,送了她一串开过光的黄花梨木手串。
瑟瑟估摸着萧思睿也该回房了,拿着手串高高兴兴地往回走,刚穿过通往客院群的月亮门,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