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衣忍不住抿嘴笑起,“可先生的身体确实不好,刚入冬时便生了场病……”
虽然不重,可脸色苍白的时常咳嗽,也叫洛时衣担心坏了。
“不过小病而已,先生只是没有注意。”殷予儒捏了捏洛时衣的脸颊,“夫人却在为夫病好之后如此折磨为夫。”
“哪里算折磨,先生说的不对。”洛时衣拍下他的手道。
殷予儒闻言便支起身体,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他指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说,“你看这里,都青紫了,时衣难道不心疼吗?”
洛时衣瞅了眼,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青紫吧,再瞧瞧殷予儒一脸委屈的模样,她眨眨眼,“我该怎么心疼先生呢?”
殷予儒拉着洛时衣带着些许薄茧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膛上,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给为夫揉一揉。”
洛时衣:“…………”
起床,不搭理这个撒娇精。
“晟朝大军不出几月便可彻底占领傛朝京城,这场隆冬大雪不会成为他的阻碍。”殷予儒趴在床上,屋内火炉还在燃烧着,温暖的很,也因此他的被子只盖在腰侧以上的位置。
“时衣,你说邬致奚占领傛朝后,还会不会履行与你我之间的约定?”殷予儒见洛时衣穿好单衣,撑着头起身道。
“邬致奚是讲信誉之人,他既然做好决定,誓言发出便不会更改。”洛时衣笑道,“更何况当时,比起邬学奕成为晟朝的皇帝,先生不也是更加看好祁王吗?”
殷予儒不开心的撇撇嘴,“我便是从大局出发,可若是我不顾及其它,却是万万不想帮他的,谁叫他…………”
“他怎么了?”洛时衣疑惑的回头。
面对洛时衣略有些茫然不解的神情,殷予儒抿抿嘴,又躺会被窝,“谁叫他招人讨厌。”
算啦算啦,邬致奚与时衣有解不开的仇恨,他们两个是无论如何都扯不到一块儿去的,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这样一想,殷予儒就舒心多了,拉起被子便想要再睡个回笼觉。
被子扯了扯,没扯上来。
殷予儒:“……夫人,为夫想睡觉。”
洛时衣笑道,“不可以,先生该起床锻炼了。”
殷予儒:“需要亲亲才可以起来。”
洛时衣:“…………先生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
殷予儒一只胳膊撑起头,发丝散落,缠绕在胸前,眨眨眼道,“这还需要学吗?”
“…………”
十天之后,大雪终于消弭,傛朝皇帝本以为邬致奚必定会好好整顿几月再次出发,谁知毫无预兆的,晟朝大军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攻打到了京城门口。
即使是在大雪期间,邬致奚也从未放松过,也叫晟朝的将士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才能在大雪消融后,这么快的行军打仗。
京城的百姓们安静的缩在自己家中,他们反抗不了晟朝的士兵,也不想反抗,傛朝民怨众多,早已对傛朝失望至极,有些人更是巴不得晟朝大军早些过来。
留下鲜血的只是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负隅抵抗的大臣,当老皇帝终于被邬致奚斩首于陌刀之下,他也终于瞧见当年那个跑来晟朝营地里的公主,敖璇若。
“我就猜到终归有这么一天。”敖璇若手持一把剑惨笑道。
“你要杀我?”邬致奚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杀你?”敖璇若苦笑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我只是女子,挽救不了傛朝,更加挽救不了我的父皇,腐朽的朝堂,如今这把剑……不过是用来了解我自己的性命的。”
敖璇若眼底迸发出强烈的仇恨和深藏的爱慕,即使过了这么久,她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着晟朝的祁王,多么可悲,而如今,她就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死去,他会记住自己吗?
“你会记住我吗?”敖璇若还是希冀的问出。
“不会。”邬致奚斩钉截铁道,他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说你挽救不了傛朝,但你可曾为傛朝做过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每天绝望的在这座皇宫里等着我来,如今即使是死在我的眼前,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也不会记住。”
敖璇若的身体僵住,“是,我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谁?洛时衣吗?”
邬致奚眼神一闪,没有说话。
敖璇若发现他的异样,嘴角惨烈勾起,“她确实不是寻常女子,全天下也独此她一人而已,可那又如何,邬致奚,她不会属于你,她已经是殷予儒的人了哈哈。”
敖璇若的话仿佛致命的毒药,叫邬致奚的胸口生生疼痛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害死她的父兄,与她永远都只能是敌人。”邬致奚咬着牙道,那红衣翩飞的女子,到现在像极了他做的一场梦。
越是了解,便越是深陷不可自拔,然而在全部了解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却也绝望的发现再没有丝毫的可能…………
“邬致奚,你可真可怜。”敖璇若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她眼底的神采逐渐黯淡下去,最终在门外喊杀的声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陛下。”将士带着一身的血污冲进来,待看到屋内只有邬致奚一人站着时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