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洛时南狠狠打了一下路旁的柳枝,“时衣,我看那孙大海就跟轴子一样,教训过还死不悔改,变本加厉,这次他没占到便宜,我就不信他会这么算了。”
“没错。”绥哥儿跟在后面点点头,“孙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可孙胖子做人太圆滑,我们手里根本没有他的把柄,更不用说教训他到底,就说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瞧出他们是一伙的,就是故意耍无赖,可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只能硬扛硬,就看谁更……咳。”小端差点说溜嘴,赶紧止住,偷看了眼前边走着的洛时衣。
“咳咳,也幸好我们有时衣在,教训那些人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但要真教训了孙胖子,你们瞧着,他肯定闹到官府不肯罢休。”洛时南气闷道。
就算能看出来孙大海和周兴他们是一路的,可孙大海要是死命不认,再和周兴串通好,谁也拿他没辙。
这就很让人胸中憋气了。
洛时衣安慰道,“他也就这点手段了,这次赔了钱不说,还得为周兴一伙人出医药费,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洛时衣根本不在意孙大海,要不是孙大海今天出现,估计她早就忘到脑后了。
这点阴谋段数,实在比不上她和师父当年面对的武林纷争,照小叭教她的话说,那都是些神一样的对手,不仅武功奇高,且手段了得。
洛时衣漫步前走,洛时南却在身后嘀咕,“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孙大海可是惦记我妹子呢……”
他的时衣怎么可能交给那种人,伪善又没有自知之明。
可洛时南也知道,凭时衣的能力肯定是不会让孙大海得逞的。
洛时南摇头庆幸,却没注意到身旁的洛如信听见他的话,神色冰冷的吓人。
绥哥儿和小端恰好瞧见,不禁往后退了退,妈呀,洛如信的脸色好难看。
“咦?”这时,前面走着的洛时衣却突然身形一顿。
“怎么了?时衣。”洛时南快步上前,却不及洛如信快。
“怎么了?”洛如信眉目柔和,暗含担忧。
脸色变化之快让绥哥儿和小端两人面面相觑。
“裙子破了。”洛时衣扯了扯衣裙下摆,“大概是刚才踢得太用力,扯坏了。”
洛如信:“……”
洛时南习以为常的挥挥手,“那回去补补,还能穿。”
“嗯。”洛时衣点点头。
她一贯节俭,就算是跟着师父时也是如此,虽然……师父老是逼|她做针线活……
洛时衣的衣服素色多,不是鹅黄就是杏黄浅蓝,可衣服款式简单,棉麻布料上也没什么花纹装点,可以看出洛时衣对穿着不怎么在意,但此时洛如信却若有所思。
新品花茶的热潮还在发酵中,方施娅确实很有手段,她也料到这种花茶制作的方法必然会轻易让人学了去,于是一改先前只在自家花行出售的决定,转而以低价在各个商铺,茶楼或茶行中卖出。
因为小棉布包的易携带,并且宣传的花茶效果到位,一时间整个镇子上都风行起来。
而就像是洛时南所说的,方施娅也确实是在针对他们洛家村。
他们洛家村一直做的是提供鲜花或干花出售的生意,为茶行店铺等提供货物,但方施娅却以低价售卖新品花茶为主,要求各店铺老板转换进花渠道,从而购买他们解语花行的花。
也就是说,要把洛家村挤下去,由解语花行为他们提供货品。
“这真的是欺人太甚!”洛时南一拍桌子,“他们解语花行到底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无冤无仇的,就算不想结个善缘,但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洛勇也是面色难看,解语花行这么做虽然很缺德,但却卓有成效,他们低价售卖新品花茶,就连出售的鲜花干花的价格也比他们洛家村低,有一部分店铺已经转移了进花的渠道,还有一部分正在观望。
很少的是顾念和他们洛家村的交情,这才没有转变态度。
“时衣呢?”洛勇回过神问道。
洛时南一怔,抬头想了想,“好像……去找洛如信去了。”
洛勇闻言也愣住,“咱们时衣什么时候和洛如信那小子这么熟了?”
问三回,有两回都是和洛如信在一块儿。
于是,新品花茶的事情先放一边,洛勇和洛时南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
小花谷内,洛如信坐在树下,他一腿弓起倚靠在树干旁,手中拿着书一页一页的翻看。
洛时衣坐在木椅上挑选着花瓣,桌面上还有洛如信带来的琴,挑着挑着,洛时衣便托腮发起呆来,她一手指触碰在琴身上,内心好奇,“小叭,你说洛如信他怎么能够弹的那么好听呢。”
她师父也会弹奏古琴,只不过魔音灌耳,通常用来御敌,每次奏响前,洛时衣都会离得远远的。
小叭嘟囔道,“大概是因为男主天资卓绝叭,啊啊啊抢我枪……”
洛时衣无奈摇头,又开始玩儿上游戏了。
她微微趴伏着身体,下巴抵在胳膊上,一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听琴音发出低沉的余韵。
“时衣,想弹吗?”洛如信不知何时过来,立于洛时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