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颗,偷偷地往嘴里塞。
药铺的小伙计正整理着药材呢,一回头就看见林涣把一颗小黑丸子塞进了嘴里:“……你吃了什么东西?”
别是吃了药铺里的药丸子吧?他们还没给林涣开药,但是药铺里最多的可都是药丸子,指不定什么时候装瓶的时候就掉在地上几颗,万一叫小公子捡起来吃了吃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到时候林家怪在药铺头上可不好。
他连忙走过来掰林涣的嘴:“哥儿吃了什么,快吐出来。”
林涣扭头“嗯”了一声,他才不吐呢,这玩意儿老贵了,可不敢吐,他心疼钱。
而且那药丸子早进了肚子了,让他怎么吐?
伙计伸手掰开一点他的嘴,见他已经咽下去了,顿时心慌地叫老大夫:“先生不好了,林家的哥儿自己吞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进肚子里了!”
老先生被唬了一跳,连忙上来把脉,半晌说:“……奇怪,没有别的脉象啊,反倒比刚才还好了一些,小友,你吃的那颗药?能不能指给我看一眼?”
秦婉也凑过来,本来药铺里就人多,她怕挡了人家做生意才没带人进来的,她只是一错眼林涣就吞了个东西进去可怎么得了?
“欢宝乖,吃了什么药丸子你指给老先生瞧一瞧,别吃错了药回头闹肚肚。”
林涣傻眼了,这他上哪指一种药啊?
【白菜豆腐脑:欢宝,你信不信我?要是信我你就指柜台上从左数第三个药。】
林涣想了想,这个白菜他是眼熟的,好像和古文学老师是好朋友?而且他平常还一直呆在直播间里跟他说话,应该是个好人。
于是,林涣听他的话指了指柜台上那副药。
老大夫一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甘草丸子,那是防着小孩儿吃药太苦了配的,想是哥儿闻到甜味了。”
林涣终于敷衍过去了,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吃下去的药好似也有了反应,他的脑袋那里清清凉凉的,竟然不痛了。
而且,不知道是药丸的作用还是什么,他想起了刚刚跟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忙问:“对了,药铺里是不是有个人来过?”
他形容了一下那两个人。
老大夫见他好奇就说:“那是城南的谢寡妇和她儿媳妇儿,两个人都是守了寡的,还有朝廷发的贞洁牌坊呢!谢寡妇近来病了,她儿媳妇儿杨氏孝顺,常带她来看病。”
林涣问:“寡妇是什么?贞洁牌坊是什么?”
老大夫捋捋胡须,哈哈一笑:“小孩儿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无关的东西罢了。”
【心上人:哎呀欢宝,就是没了丈夫的女人,贞洁牌坊应该是朝廷发的一个牌子,代表这个女性品性高洁,即使守了寡也没再嫁啥啥的,反正符合你们那个年代的道德要求。】
林涣迷惑:“为什么不让人改嫁啊?我看那个儿媳妇儿年纪不大的样子,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难道还不许人家再嫁?”
【斤斤计较:emm这个是时代的陋习了,其实最开始贞洁牌坊是文人为了褒扬母亲的养育之恩才建立的,后来就变成了桎梏女性的法宝了,有的人还是被逼着守寡的呢。】
【红楼我来啦:李纨和娄氏不就是这样吗?他们两个都是年轻的时候就没了丈夫的,按照正常情况是可以改嫁的,但是一来荣国府肯定不会允许自家的儿媳妇儿再嫁到别人家去,二来她们自己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会影响后面的女孩子出嫁。】
林涣:“……全是坏人?”
那那个谢寡妇的儿媳妇儿,她都是寡妇了,为什么还和贾雨村走得那么近?不怕别人看见吗?
他看直播间的人说起,有些有贞洁牌坊的女人,县衙里头还会发东西给她们呢,因为有些家里没有男人就没有收入来源,但是给她们发这个的前提是她们在好好守寡,一旦被发现有改嫁等行为,这种资助就会取消。
难道杨氏不怕吗?
回去的路上,林涣忍不住问起了秦婉:“娘啊,爹爹会给那些寡妇发东西吗?”
秦婉看一眼儿子,说:“怎么问起这个了?当然会发的,这世道女人太艰难了,她们这样的女人虽在守寡,外头敬重她们几分,表面上看着好,内里的苦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大部分的寡妇都是靠着接针线活或是浆洗缝补过日子,然而有些人家讲究,不喜欢叫寡妇经手自家的衣物,用她们的话说——那叫沾了晦气,往往越穷的人家对这些女人越苛刻,她们平日里不许和男人说话,不许在外行走,家里若是还有婆婆的,那看得更严实了,连在门槛上略站一站都不行。
她就听林风起说过一个寡妇的案子,那一家的人因着寡妇站在门口与过路的人说了一句话,竟然就叫家里人活活打死了。
林风起向来看不惯这些,然而他又不能下令说整个县里头不许守寡往往就算是说了又怎么样呢?林风起在任的时候还好,让她们改嫁了,迫于官府的威力人家会同意,等林风起一离任换一个县令,这些再嫁的寡妇怕是要被直接逼死的,朝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