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高,笑着拍了一下肉巴掌:“请坐,喝水。”
“对,家里来了客人要请坐,给客人倒水。”夏菊花继续跟刘保国对话,听的刘志全觉得自己和刘志双应该不是亲生的,要不他们小时候,娘咋没这么耐心的教过他们咋招待客人呢。
薛技术员人也坐直了,眼睛也睁开了,对夏菊花笑着说:“夏队长对孩子教育的真好。”
夏菊花并不否认,微笑着拉过一条板凳来,跟薛技术员坐到对面问:“你想出办法来了?”
那天只顾着拉化肥,还真没来得及问薛技术员关于水窖的事儿。刘志全一听亲娘跟薛技术员有话说的样子,忙拉着刘保国回东厢房,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乐乐的哭声,显然又在睡梦中被刘保国给捅咕醒了。
夏菊花就跟没听到孙女哭一样,定定的看着薛技术员等着他的答案。
薛技术员向她摇着头说:“我想了几天,如果用现有洼地的话,想储存下水不现实——天越来越热,除了日晒水还要往地下渗,用不了几天就得干了。”
“那要是用水泥把洼地先抹一遍呢?”夏菊花这些天也在尽力回想上辈子看过的电视,最终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薛技术员对夏菊花脱口说出水泥来,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现在水泥的产量太低,只有一些重点建设项目或是大城市的建设中,才会用到水泥,远远不是一个农村妇女就能脱口而出的。
不过想想夏菊花跟别的妇女不同之处,薛技术员也没多想,只摇头说:“别说现在平德县的水泥都是按计划分配的,就算是能弄到水泥,用来抹盛水的水窖也太浪费了。”
是呀,现在不是自己家装修都能随便买到水泥的时代。夏菊花听后叹一口气,有些沮丧的说:“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真把水存下,还怕啥旱灾。
薛技术员笑了一下说:“咱们做不成水窖,可以打深水井呀。只要找准了位置,多打两口深水井,不是比做水窖装一窖死水强。”
对呀。夏菊花猛地一拍大腿,自己光想着把水存起来,咋没想过多打两口井让它一直出水呢?上辈子大包干后,整个平安庄大队的水渠计划就没人管了,所以没能实现最初各生产队水渠联通的目标。为了增产增收,农技站的人就带着大家打了些深水井用于灌溉。
平安庄在哪儿打的井,打多深见的水,她全都记着呢。
难得见到夏菊花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薛技术员乐呵呵的问:“夏队长,你也觉得打井的事儿可行,是不是?林技术员还说打井太耗费人力了,可跟吃水、浇地相比,我觉得今年费点时间精力,以后一直能用,还是划算的。”
一直以来跟夏菊花打交道,不管干啥她都要先算算划不划算,薛技术员算是知道咋说动夏菊花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劝,夏菊花自己已经开始算计着应该在哪儿打头一口井——第一口井必须出水,还得快速的出水,免得打击了大家接着打井的积极性。
越想越激动的夏菊花,在家根本坐不住,让薛技术员自己坐着,就去找五爷和陈秋生商量打井的事儿。五爷再次嘬起他的烟袋锅子,不确定的问:“咱们村没有会看地方的人,真能打出水来?”
打井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选不好不出水来说,万一塌方了就是人命。
夏菊花很有把握的说:“咱们离湙河这么近,地下水应该不会太深。就算今年雨水少,不过多挖一两米就能见水。要是生产队多打出几口井来,地里说不定还能有些收成。”
陈秋生有些心动:“真不用找人选地方?要是咱们自己社员挖的话,的确花不了多少钱。”生产队现在有多少钱陈秋生心里最有数,加上最后一批苇席结的钱,已经有近七千块了,足够买打井的材料。
“还是晚上开个会吧。”五爷谨慎了一辈子,觉得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可是他忘记自去年夏菊花被推举为生产队长以来,在社员中的威望一日高过一日,就算今天大家都看到夏菊花让大儿子背了麦麸回家,也没一个人觉得她是在私拿,而是心里笃定他们队长怕是要试试麦麸咋做好吃——没听生产队下一步就让大家磨麦麸了嘛。
被盲目相信的夏菊花提出打井,社员们除了举手赞成,还会有别的反应吗?
当然刘四壮两口子是想反对的,可现在他们就是监督劳动对象,连个发言权都没有,在心里反对谁也听不见。
于是平安庄要打水井的消息,就在平安大队传开了。李长顺过来的时候,生产队连打井的人都选好了,一共十二个壮劳力,分成三组轮班挖井。
“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它就能出水?”李长顺真不相信说出这话的是夏菊花:“平安庄几辈子都吃这两口井的水,老辈人不比你有见识?”
夏菊花知道不把水打出来,说啥都是白扯,只能说:“大队长,你发没发现水渠里的水已经浅下去了,红薯地还好说,小麦地二茬水都没着落。我看这天也不象是能下雨的样儿,就想趁着大家还有力气,带着大家试一试。”
为啥现在还有力气,因为大家还有一口吃的。可老天一直不下雨,地里庄稼浇不上水的话,长不出粮食大家肚里没食,到时再想挖井都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