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摘月身体素质一向好, 如果大姨妈期间保证休息,大姨妈的对她的影响很小。
孙教官说完后,三个班分开, 占据操场的一个角落。
省队的少年最活泼,嬉闹不断。国家队这边,沉稳许多, 主要是孙教官, 一脸“别惹我”的样子。
“说是军训, 但大家都知道是体能训练。既然体能训练,我肯定要挖掘出大家的体能极限, 争取所有人在周测中顺利通过。”孙教官振振有词, 嘴边那个黑色肉痣一跳一跳的。
看一眼就觉得不舒服。季摘月撇开目光。
“作为军人, 要有钢铁般的意志,运动员也一样, ”孙教官说,“先原地站军姿一小时。”
30十个人, 大家站的笔直。大家没想到孙教官第一天就这么狠, 估计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们刚顺利来到国家队,一个个心高气傲。一听要末位淘汰, 纷纷紧张起来。也就一个小时, 忍忍就过去了。
大家运动员出身,军姿十分标准养眼,身体微微前倾,这种站姿最不累,要不然站久了会头晕。
因此, 孙教官不需要怎么教站军姿, 就在旁边盯着他们站。他手上拿着一个表, 做着记录,像是左右这三十个人的生死一般。
头顶着下午三点的大太阳,三十个运动员,拼到这里,没有一个人想放弃,半个小时后,全班后背湿透。
站了好久,季摘月身形晃了晃,有点想吐,头顶的太阳光晕。
尼西注意到她身形晃动了一下,低声说,“20.”
她听出这个数字的含义,还有20分钟,季摘月咽了咽口水,只剩20分钟了,等一等,待会再吐。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的尼西说,“10.”
还有十分钟,又咽了咽口水。这道声音就像她的信念,再忍忍,再忍忍。
就在季摘月忍到发抖的时候,有一个人忍不住腿软跪下了,而且是个体格最为健壮的男生。
他开了个人,其余要倒下的人没有压力了,陆续有两个女生忍不住,扑通跪了下来,还有个女生直接吐到前面女生的裤腿上。
孙教官铁青着脸,喊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李白,曾如,马荆涛,出列!”
孙教官言语教训了几句他们,“一边去坐会。”
在场30个人,还剩27人,其中脸色最煞白的季摘月,反而坚持住了。
他看了下表,还有5分钟。这五分钟,她能坚持住吗?
只有季摘月身后的几个人知道,她在发抖,大太阳底下晒着,她好像浑身冷汗。
这个女孩子太能忍了。
最后一秒过去,孙教官说,“修整10分钟。”
话音刚落,季摘月捂着嘴跑了。一路跑去附近的卫生间,进了厕所开始吐。
看了眼手表,吐差不多了,摸口袋,幸好在口袋里也放了一个姨妈巾。处理完后,在水龙头下冲一把脸,然后脸色苍白地跑回训练场地,远远的看到班上的人,他们坐在地上休息。
没注意鞋带散了,半路上不小心踩到鞋带,狼狈地摔了一跤。肚子又是一疼。
她窘迫地抬头,幸好没有人看见。
季摘月这一路跑来的途中,马荆涛都看到了,包括刚刚她摔倒,只不过他们只是及时收回了眼神。
马荆涛踢了踢尼西一脚,“她状态很差。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时倒下,这会儿她估计被教官骂得狗血淋头了,尼小西,你要怎么感谢我嘿?”
尼西拿开自己的腿,懒得理他。这货自导自演地中暑、累坏、第一个下跪,连带着许多人一起,只有他一个人是假累,其他人都是真的累。
马荆涛说,“待会我会看情况,拯救她的嗷,要是被我先追上了,怎么办捏?”
尼西这才抬起眼皮,“你很自信。”
“嗯哼。”马荆涛哼唧完了之后,反应过来,好像不是什么好词。
季摘月刚回到队伍,曾如和庞渺渺就凑上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如说,“我带了布洛芬,给你一粒。”
药丸清脆地剥离出锡箔纸,孙教官耳朵动了动,面向季摘月她们三个,“你们在吃什么?”
季摘月冷冷地抬眸看他。
孙教官是队里的连长,平常哪个兵对他不是服服气气,这会儿他有意教训季摘月。
他走过去,一掌拍掉庞渺渺手中的药板,“作为运动员,药能随便吃吗?”
三个人满脸狼狈,尤其庞渺渺,早上涂的粉底液,这会儿都在脸上化成一道道的痕迹。
还被孙教官骂,孙渺渺低声抽泣,她老汉都不这样骂她,“这个没有兴/奋/剂,我们只是吃个药。”
季摘月手里刚取下一粒布洛芬,当着孙教官的面,挑衅般的,把药丸放入嘴中,干吞。
其他运动员嘴巴张成O形,好……好酷啊。敢这么和教官刚。有点喜欢和崇拜。
孙教官额间青筋跳了跳,季摘月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刺头。
季摘月干吞完药粒,说道,“孙教官,运动员不能乱吃药,这个我们比你清楚。那您认识这是什么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