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看到夏花手里端着铜盆从左厢房出来,应该是刚伺候完大宝洗漱,问道:“大宝睡了?”
“小少爷今日练了一天的功,已经早早的睡下了。”
“嗯,含香春芽怎么样?”
含香和春芽已经被带到教习坊中学习规矩,大概十天才能到唐棠身边。
夏花负责带她们,想到两人现在的情况夏花笑着说:“教习坊的嬷嬷说两人学习很快呢,夫人这次带回来的人的确聪明。”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唐棠看了眼高升的月亮笑了笑。
刚刚顾昶出门的身影夏花都看在眼里,她担忧的问:“夫人是和少爷起了争执?”
“也不算吧,毕竟时间久了也会出现意见不合,不过是夫妻间拌拌口角。”唐棠凄凄凉笑。
夏花安慰她:“夫人你也不难过,您和大少爷感情这么好,过两天就好了。”
“早些休息吧。”
唐棠笑了笑,转身回屋。
女子消瘦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寞。
夏花在原地站了良久后,才将铜盆里的水倒掉。
——
修筑轩。
程彩月已经禁足了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里,平时热闹非凡的修筑轩也静了下来。
翠西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后还伺候在程彩月身边。
静夜沉凉如水,正月的天气冷的刺骨。
翠西点着灯笼匆匆忙忙的向亮着灯火的书房中走去。
书房中烧着地龙,房间里暖和如春。
“王妃,竹苑那边有消息了。”翠西放下灯笼急切的说。
如果不是竹苑那位,她和王妃怎么会沦落至此!
“这次又是谁递的消息?”
程彩月正在写着一幅字画,闻言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翠西想到上一次的失败,这一次谨慎了不少:“是竹苑的夏花。”
“夏花?”
程彩月鼻尖停顿了一瞬,淡淡说:“她不是早就跟了唐棠?”
“王妃有所不知,夏花有个弟弟在我姐夫家的赌场里欠了不少银子,这姐夫人找到了弟弟家里,弟弟找到了夏花……”翠西得意道。
有了这个把柄害怕夏花不听话?
程彩月没有答话,而是专注的写字,一幅字写完后,她才放下毛笔,淡声询问:“什么消息。”
“说是大少爷和那农家女起了争执,大少爷晚上负气离开,到现在也没回来呢。”
“起了争执?”程彩月冷笑:“起了争执好啊,张家那边准备的如何?”
翠西轻笑:“王妃放心,张家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王妃您一声令下,张家姑娘就回到王府中。”
“才过了半个月……云梦这段时间一定很风光吧!”
程彩月踱步到窗边,打开门窗,眼底一片阴毒。
“王妃多虑了,云侧妃虽然管理中馈,可是这王府中各个领事的都是我们的人,王妃您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是他们该回报王妃的时候,这个家只有在王妃您的手中才能安稳太平。”翠西讨好道。
程彩月冷笑:“是啊,我为了这个家反耗费了半生心血,王爷以为掌家之权想给谁就给谁?可笑。”
“上次说的事情王爷已经答应了,这两日让张家姑娘进府吧。”
“是。”
——
顾昶离开竹苑后,漫无目地的走了一圈,不知不觉的间走到了曾经居住的地方。
十几年过去了,金云斋还保留着母妃当年在时的景象,这是云梦以她的方式在怀念母妃。
以前他怎么就没注意到金云斋的一切场景还和当年一样呢?
“大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出门回来的白霜正好看到了顾昶。
见顾昶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上前询问。
白霜也是自小跟在云梦身边伺候丫鬟,也算是看着顾昶长大的。
“云姨睡了吗?”顾昶沙哑着声音询问。
他有太多的疑问去问,而知道真相当年真相的只有云梦一人。
白霜见他模样不对劲,连忙让他进院子:“侧妃还没有睡,幸好今日王爷忙着公事没时间来后院,不然大少爷您这样莽撞的过来要惹出多少事。”
白霜忍不住数落几句。
大少爷这莽撞性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顾昶一言不发的听着,只说:“我要见云姨。”
白霜一怔,实在是顾昶很久没有称呼过云侧妃为云姨,自从顾昶被程彩月接到身边照顾后,不知道程彩月在顾昶脑子里灌输了什么,那时的顾昶对云梦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连云姨也不叫了,见面只喊云侧妃。
那个时候云梦沉浸在王妃死亡真相的痛苦中,无暇顾及顾昶,以至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淡,直到顾昶离家出走半个月以后,云梦才从下人口中得知顾昶离家出走的消息。
又是一阵自责。
“是,大少爷您先在偏房等一会吧。”
白霜安置了顾昶后,去禀告云梦。
“侧妃,大少爷来了。”
云梦还没有休息,管家以后,王府的账目看的她是日日头痛,蓦然从白霜口中听到顾昶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