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唐棠怔愣,没想到云梦就这么同意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追问。
不论是从顾昶的所说的故事中,还是云梦的态度,直觉告诉她,先王妃的死和慕王妃脱不了干系。
云梦神色狰狞了一瞬,那双平静的双眸中浮现哀痛的神色,她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全是程彩月一手策划!”
“是程彩月害了王妃姐姐!”
“云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梦眼眶泛红,她看向唐棠,沉声问她:“你真的爱顾昶?”
唐棠点头:“不论曾经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相公一起面对。”
云梦点点头,欣慰的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好孩子。”
“当年我亲眼看到程彩月在王妃姐姐每日服用的汤药中下毒。”云梦闭了闭眼睛。
仿佛回想起那个晴朗的午后。
自从林宛瑜病重后,小顾昶无人照顾,云梦便时常去金云斋小住,一样喜欢来金云斋看望林宛瑜的还有程彩月。
云梦和程彩月不同,她和林宛瑜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可程彩月不过是半路被王爷看上的侧妃,这种人亲近王妃其心思昭然若揭。
她曾经多次劝告过林宛瑜不要和程彩月这种人有太深的交流,这种人心怀鬼胎,不安好心,指不定筹谋着什么。
这个时候,林宛瑜就会笑她,笑她小孩子脾气。
云梦就是不喜欢程彩月,她觉得这人心思多,人阴沉,因此时时刻刻关注着程彩月的一举一动,果然在一次午后,她抓到了程彩月的把柄。
她亲眼看到程彩月在林宛瑜的汤药中倒入白色的粉末。
云梦不敢伸张,她匆匆忙忙的跑到金云斋,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林宛瑜。
那时的林宛瑜早已油尽灯枯,女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倚靠在床边的软塌上闭着眼睛,原本娇媚的容颜带着一股病态的蜡黄,几缕暖阳落在女子身上,安静的仿佛没了气息。
云梦一下子就落了眼泪,她颤声问:“姐姐?”
榻上女子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黯然无光,苍白的唇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你来了。”
云梦哭了,她知道,林宛瑜的身体状况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她看到软塌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空碗,当即慌了神,“你,你把药喝了?”
“你知道那药里放了什么!”
林宛瑜依旧在笑,眸光温柔,她抬起手让云梦坐在她身边缓声说:“我知道。”
“你都知道?”云梦震惊的瞪大眼睛。
豁的一下从软塌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指着空药碗,怒吼:“你知道程彩月在药里放了什么?你知道你还要喝,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云昶。”
“梦儿!”
林宛瑜的声音温和,那双黯然的双眸借着阳光的暖意,生出一抹柔光。
她说:“我发现时已经晚了,我的身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彩月忍辱负重多年,如今也算是羽翼丰满,梦儿,我的时间不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云昶。”
“你本来可以在外头做正室娘子,为了我你不惜自降身价嫁入王府做侧妃,我知道,我都知道。”
“才不是为了你!我是自愿的!我喜欢王爷。”云梦扭过头冷哼。
背过去的眼里蓄满泪珠。
林宛瑜笑了笑没有揭穿她,自顾说着:“我已时日无多,只想心无旁骛的陪着你和云昶走过最后的时间,我走了以后你可不能再闹小孩子脾气和彩月过不去,她野性勃勃,心狠手辣,你不是她的对手,你要好好保护云昶,保护好自己。”
“没有你,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如何保护好云昶?”云梦哭了。
大片的泪水顺着女孩娇艳的面容落下。
看着哭泣的云梦,林宛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眸光柔和,柔和的背后氤氲着压抑的情感。
她如何不想继续陪着她们走下去!
都怪她太蠢。
没有早日发现身边的豺狼,害了自己更是害了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
“好了,别哭了。”林宛瑜轻声哄慰,“你不是最讨厌哭了吗?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少女时期的云梦最在乎的便是她的容颜。
云梦的哭声戛然止住,她睁着哭红的眼睛,瓮声道:“都这个时候了,谁在意容貌。”
我只在乎你啊!
云梦红着眼睛哽咽出声:“你说,只要有了孩子,我们在王府的位置就稳了,你还说等云昶长大,继承了王府你就给他找一个贤惠能干的媳妇,把这王府交给云昶后,我们姐妹两个去游山玩水,你还说会一辈子在我身边保护我,做我的后盾大山,你还说……”
“你还说了好多好多,姐姐!你还欠了我好多好多誓言没有实现!”泪水破堤,云梦扑在林宛瑜的怀里哭喊。
林宛瑜眼里只有愧疚,她是承诺了云梦很多很多,可是那些誓言她已经没有能力去实现了。
她安抚的拍着女孩的后背,在女孩看不到的背面,温柔的神色破碎,转而染上点点哀痛:“抱歉梦儿,那些誓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