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吗,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方白望着樊仙,他的香烟直指凸起的巨石,像是要破空而去一样,这使得方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捉住这支想要飞走的香烟,十分费劲的向樊仙询问道。
“一千八百年前,被记载于古史中,纵横大陆的绝代人物疯王僧,一夜之间败尽八方敌,少有抗手,可是当他继续修炼,想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的时候,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火入魔,导致精神失常,于人生的最巅峰时刻不知所踪。
“当人们再度发现他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三百年后,在一千五百年前,已经是晚年的疯王僧独自一人跑去西方魔域大杀四方,一人一枪转战八荒。
沸腾的元气几乎捅破了整片大陆的苍穹,那一日四大域并不平静,闪电打雷都算是轻微了,整片陆地都出现了倾斜,东海之水倒立,九天之云滚滚垂落,似乎天地都在肯定他的绝世强大,又或者天地为他而悲。
在他几乎屠戮了半座西方魔域,抵达魔族的最高圣城之时,终于被魔族的绝代高手围殴致死。”
樊仙轻语,她刚刚踏足这块奇异的落脚地时,还不能确定这股气息到底是不是疯王僧所留。
但是直到她手中的先天八卦针开启,一道又一道的道纹浮现在虚空中,才真正坐实了她的猜想,也只有这等绝世高手才能布置那么一片星空,构造一个…..天。
可那都是人们的猜测,因为那一战过后大陆上再也没有了疯王僧的音讯,若是这名绝代人物侥幸活着归来,那自当是大陆皆知的。
可直到一千多年后的现在,都是沓无音讯,一代盖世高手最后的结局居然是失踪,或者说是尸骨无存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疯王僧的埋骨之地吗?或者说那一战过后,即便是西方魔域的绝代高手们齐出,都没有将其拦住,没有将疯王僧留在西方魔域内?”
方白大惊失色,疯王僧的大名他早有耳闻,在人族的每一册古史或者有记载的文献中,几乎都避不开那个可怕到极致的盖世强者之名,他几乎可以说是代表了一个时代。
他就是一千五百年前,最耀眼最强大的一颗星辰,几乎划破了整片星空,在那个时代无人可以与之比肩,甚至在许多人心中,疯王僧堪比神灵。
“其实当时整个大陆的人族,甚至包括其他几大种族,都以为疯王僧会成为一个新的王者,带领人族走上绝颠的王。”
樊仙叹了一口气,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在听疯王僧的事迹中长大,早就将其视为偶像,其实东方人域的绝大多数年轻人们,皆是如此,此刻在这里疑似看到了这位绝世人物的埋骨之地,怎么能不让得她叹息呢。
虚空不时闪过一道道虚影,在混沌中擦出迷离彩色的涟漪,将灰蒙蒙的世界照亮片刻。
一团团斑驳的阴影碎片在混沌中流动,融入看不到的阴暗虚空,整片空间如一汪死水,压抑死寂。
不时耀起的微光却在下方照出极其惊悚的一幕!无数张面孔睁目望向虚空!
这些面孔上,各种表情都栩栩如生,就如同生前的最后表达凝固在了最后一刻,显得诡异又狰狞可怖!
在最初看到这一幕时,方白也被吓了一跳,直到发现他们始终立在原地,走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具具类人的雕像。
每一笔线条勾勒,每一个动作表情,和真实的人类都没有任何区别,这让方白心里很快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雕像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到用手触摸都能感受到刺痛,在这座灰暗空间里密密麻麻散布着不知多少座这样的雕像,而每一座雕像不论以何姿势,是何表情,都不约而同地死死盯着头顶的虚空。
虽然面部的表情不同,可它们的眼神中无一例外都流露出震撼、迷茫,与恐惧,就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降临,带走了一切。
方白也顺着它们的视线望去,除了一块块巨大的阴影碎片和茫然无际的混沌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
这似乎愈发证实了他那个可怕猜想的真实性,但现阶段他也没有能力去查明真相,弄清楚这些雕像形成的原因。
记忆中的一幕幕都重新回归他的意识真灵,也让他对到自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有了一些认知。
被人追杀吸入这片空间后,他第一次所见到的世界,似乎是因为木簪的奇异而变幻出的,那位令他仍感到心有余悸的女修,多半也是与木簪有关。
他怅然一叹,身上的木簪已经消失,不知道在他被女子那一剑重创后又发生了什么,心中涌上些许歉意,对那位前辈的嘱托看来是无法完成了···
再之后便是他所经历的那场深沉的梦境,将他的前半生重新再度经历了一遍。直到到天路终程,再不见佳人从无边混沌中款款走来,他方才如梦初醒,意识从轮回的漩涡中挣脱而出,认清了周遭的一切。
再睁眼就是现在这片空间,极度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躁烦得想要发狂。方白克制住了这种情绪,并开始逐步探索起这个世界。
被吸入这里的主要原因兴许是因为木簪,但现在木簪不在,他也无法参考取证。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如此异常?带着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