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无生下意识有点不敢相信,去拉他的手。
伯爵原本只是抱着看他会怎么做的打算,没想过他会如此放肆,手指微微僵硬:“你干什么?”
闻无生没理会他,直接抓过他的手,用拇指掐住腕部流血的下端,防止血液继续流逝,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检查有没有遗漏的伤口。
“你……”
边上的侍女心惊肉跳,这人怕不是疯了,这是伯爵的手,轻易可以拧断任何人颈骨的手,他主动拉了,然后还一副毫不自知的样子……
这不是台上那个10级的伯爵,这是快满级的伯爵。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伯爵配合着不动了,意味不明道。
闻无生不由分说拉他到水池边,放水替他清洗。
侍女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强迫伯爵做什么,一时目瞪口呆。
“你帮我治好了,礼尚往来。”闻无生说。
他没想那么多,伯爵可能出于对曾经食物的一两分关照,又或者是想拉拢他,给他治好了,没让他像叶泽明那么狼狈,他也做不出当完全没看到那滴血的举动来。
伯爵看着闻无生轻托住自己手的那只手,眸光渐深,一言不发看着他弄,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带了一点审视。
闻人骨的动作明显不太娴熟,胜在小心翼翼,并没有弄疼他。
伯爵这些年间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这道小口子和那些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没想过伤重的时候从来自己熬,伤轻的时候竟有人来管他。
“好了。”闻无生说。
“嗯,”伯爵的注意力都在闻无生身上,回神道,“选了鬼族联盟,跑来跟我献殷勤?”
闻无生说:“没想那么多,想干就干了。”
不得不说,伯爵的手比姑娘的还漂亮,骨肉亭匀,苍白冰冷,指骨分明,指尖修长。
闻无生多看了好几眼才松开他的手,伯爵腕上的伤口上多了个齐整漂亮的创口贴。
伯爵往闻无生脖颈处看去。
这人自己脖子上贴得随意,伺候别人的时候倒是用心得很。
他的指轻抚过创口贴上的褶皱,像是有些满意,坐回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仰头看着闻无生道:“有什么想要的?”
闻无生怔了下,知道他是想奖赏自己:“没有,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谢谢系长今天帮我。”
闻无生也脑壳疼。
伯爵刚才在台上对他下狠手其实是帮他融合经验,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强,他知道这个世界特殊,这种变强很可能是不可逆的,而伯爵在台上跟他说的那番话更佐证了这一点,要不是灵异组的人在游戏里,他很情愿这样。
不过现在被认出来了也实在没办法。
总归不存在两全其美的事情的。
“不想进不死血族?”伯爵说。
他说到底还是个上位者,有自己所属的阵营,说到正经事只会开门见山。
“可以转?”闻无生对他们内部的制度不太了解。
“理论上不可以,鬼族和血族签了协定。”
闻人骨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什么,并非一般玩家,所以许多事情伯爵懒得隐瞒,闻人骨知道的只会比这更多,当然他迟早会知道的。
“那不用那么麻烦,”闻无生说,“白羽挺照顾我的。”
伯爵淡道:“你如果指的是鬼族二公主的话,血族也可以很照顾你。”
血族公主在门外听到这句,无声笑了。
闻无生又茫然了:“谁?”
“在血族,齐人之福也不是不可。”伯爵说。
“……不、不是,你可能误会什么了,”闻无生终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一阵发热,无奈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他很挑,特别挑,见的人多了,自由散漫久了,就觉得如果不是喜欢到一定地步,那点庸俗而短暂的快乐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
血族真的太放荡了,齐人之福这种话怎么说得出来……
伯爵静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背后的侍立着的侍女忽然失明了,下一秒,闻无生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倒推到门上,他以为自己触怒了伯爵,就要避过要害,后脑勺却先被一只大手护住了。
头撞到门上的声音并没有传来,伯爵的手垫在了他和门之间。
闻无生对上他乌黑深邃的眼眸,一秒认怂:“我说错话了……”
伯爵却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没什么耐心地扯开他的襟口,轻揭下了他脖颈上难看的创口贴。
闻无生怔了下:“你要咬你咬吧,让你吸,我错了……”
意料之中的刺痛感并没有传来,那是一种微凉的触感,像雪,然后却是截然不同的温热湿润感,酥痒一瞬间席遍全身。
闻无生被按住脖子,只能仰着头,看不见他在干什么,直到这一瞬,蓦地浑身发麻,从尾椎骨开始,一股难以言说的电流窜起升腾,刹那间流过全身,让他整个人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在咬他,他是在……
他下意识就要动,伯爵抽出捂住他后脑的手,把他的两只手按死在门上,声音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