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滚滚车轮缓缓向前,喧闹街市上的声音带着几分世间的烟火气。
“父亲曾教导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江述杰对着江眠月说,“哥哥刚才细想了想……识得陆迁的真面目,日后尽力躲开便是了,若是因为他毁了自己,不值得。”
“况且,若是真将他逼到绝路上,日后你去了国子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再陷害你,着实因小失大。”
果然……
江家家教如此,从小爹娘就是这么教的,她也早就料到哥哥知道此事的反应。
打击报复之流,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哥哥,我会好好读书。”江眠月轻声对江述杰说,又仿佛在对自己说,“我可以做到的,我会拿第一,不会让他得逞。”
凭什么好人不长命,她一定要好好守住江家,不被歹人坑害。
“当然。”江述杰摸了摸她的脑袋,“眠眠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吧。”
当晚,陆迁在江府门外站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有人应声,若是寻常,江母早就忍不住要去开门,如今听了江述杰所说的事,气得差点站不稳。
“他居然敢如此,实在是,实在是……”江母连句骂人的话都想不出,半晌才憋出一句,“实在是不要脸面!”
江述杰不住点头,缓缓道,“好在眠眠聪慧,识破了他的伎俩,如今只等国子监放榜了。”
“何时放榜?”江母着急问。
“很快。”江述杰道,“不出一日便能出。”
“眠眠一定要考一等,气死他。”江母摸着胸脯喘气,“狠狠”骂道。
陆迁在江府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来开门,心中却是有些暗喜。
如此,便应当是他那祈福袋起作用了吧,现在只等那国子监放榜,若是没有江眠月的大名,他便可以来提亲了。
毕竟,没有了监生的身份,那江眠月家境寻常,不懂女红,不会伺候人,人还傲气清高的很,等考到舞弊的事情传开,除了他之外,谁又愿意娶呢?
一日后,国子监放榜,集贤街人头攒动,马车如水流一般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陆迁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凑上前去看那红榜。
他紧张不已,仔细的在“一等”的前排搜寻江眠月的名字,看了半晌都没有看到,又开始搜寻“二等”。
还是没有……
还是没有!
陆迁几乎要乐疯了,他捏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雀跃不已,心中盘算,若是此时去下聘,是不是可以比往常少几抬聘礼。
正在此时,不远处,却传来陌生人的谈话声。
“据说今年秋,国子监特别增加例监生名额,除一般例监生所要缴纳的基本银两之外,只需要再交一篇文章上去给祭酒大人审阅便可!”
“还有这等好事?”
陆迁听到这里,激动的眼眶泛红。
例监生!他若是能进国子监,那状况又是不同!天要助他!
……
“榜上怎么会没有眠眠的名字?”
江家,江母与江述杰站在院中,江母脸色发白,看起来几乎要晕过去。
江述杰脸色也不好看,问,“眠眠呢?”
“还在屋里休息呢。”江母着急道,“不会真被那陆迁害了……”
“不会的。”江述杰皱眉,“眠眠说写得很顺利,再怎么说,以眠眠的本事,最差也会有二等,怎么可能没有名字。”
江母闻言还是急的团团转,“你爹这个人真是的,这几日都不在府上,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在朝中办事,要是他在,拖个关系去国子监问问倒也方便些。”
“不行我去吧。”江述杰道,“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也罢,那你快去快回,我先守着眠眠,不让她知道此事。”江母道。
“我在呢。”江眠月缓缓从一旁走了出来,她已经听了个全须全尾,心中已是冰凉。
她安慰般的对着家人笑了笑,“事情还不一定如此,你们不要担心。”
她那文章虽写得快,却耗费了她无数心血,照理说不应该如此。
难道是在她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出了什么纰漏?
正在此时,门房忽然来通传,陆迁来了。
江眠月缓缓闭上眼睛,双拳紧握……来的正好,她正要找他算账。
本着家训,不想得罪小人,可事到如今,若此次真是他从中作梗,她即便是手上染血,也要把他给剜了。
江眠月来到家门口,直接打开门,便果然看到了陆迁那虚伪的笑脸。
“眠眠,昨日我在江府门口等了许久,也没人应声,是不是你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江眠月看着他的笑脸,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事到如今,居然还有脸面出现在这里,笑着说出这些话,这面皮,恐怕连九尺钢钉都不一定能扎穿。
“眠眠,我刚刚去帮你看榜了。”陆迁见她不说话,接着说。
“你笑的这么开心,我的成绩一定不错?”江眠月冷笑着问。
“眠眠,你听哥哥一句劝……这读书的事情吧,还是由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