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黑色的衬衣,脖颈的纽扣没系上,露出一小截漂亮的锁骨,脸颊上有两道殷红的血痕,看起来恐怖又俊美,嘴角轻勾,仿佛前来索命的地狱修罗。
薛临手里拿着根棒球棍,一点点出现在陶嘉年眼前,最后在他前停下,阴森的笑了:“抓住你了。”
他声音很轻,陶嘉年心里却“咯噔”一响,疯狂蜷缩到床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薛临玩弄着手里的棍子,冷笑,“长本事了啊小崽子,跟我玩阴招就算了,还拉着维维一起?我之前警告过你吧,如果你惹恼了我,就算从地下爬出来,我都不会放过你。”
地下......
窗户那边忽然有阴风传来,陶嘉年颤抖着往旁边看去。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风正是从那儿刮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他把窗户关上了啊!
难道……
陶嘉年想都不敢往下想,小腿不停打着哆嗦,身体想动也动不了。
“呦,你还知道害怕?”薛临慢悠悠的说着,抬腿慢慢朝他走近,“不过你害怕也没用,因为我今天就是来索命的。”
外边忽然划过一道闪电,正好照亮薛临的脸,他右脸上挂着两道骇人的血痕,仔细看,脖子那里也有。
太恐怖了!
陶嘉年大叫一声,疯狂挣扎着往后缩:“你走开!离我远点!”
他吓坏了,胡乱拿起旁边的什么东西,一股脑的朝着薛临砸去,薛临动作轻飘飘的,仿佛真是鬼神一般,一一躲过,陶嘉年声嘶力竭,抄起旁边喝空的水杯,也狠狠朝薛临砸过去!
薛临右臂微微抬起,再次躲过,杯子甚至连他的衣襟都没碰到,直接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扔了,外边雷声轰轰,紧接着“哗哗哗”的下起了雨,把气氛渲染的更加诡异。
陶嘉年几乎崩溃:“我警告你!你别过来啊......啊!算我求求你,你别过来!”
薛临才不听他的,把棍子杵在床上,陶嘉年看了一眼,却又吓得魂都飞了。
刚刚棍子上还没有血,怎么忽然又有了?还粘在了他的床上!
“现在求我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薛临高高抬起棍子,“砰”的一声,大力锤向那个床头柜,直接把柜子砸出了个坑!
陶嘉年惊慌失措的大叫着,薛临却狂笑,然后踹翻了他的书架!
对,老子就是要吓死你!
所有书全都掉了下来,发出沉闷的响声,薛临挥舞着棍子,又朝镜子“啪”的砸过去!
他疯狂肆虐着,陶嘉年的抱着脑袋,缩到角落,想要去拿手机,薛临冷笑,直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陶嘉年吃痛的叫了一声,直接被掀翻下床!
乌云密布,大雨狂泻而下,将此时紧绷的气氛压到最低。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陶嘉年坐在地上,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出来,“只要你别拿我命,我做什么都行!我、我给你烧纸,给你烧最贵的纸还不行吗?!”
薛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到他这句话,笑了声,紧接着再次暴躁起来:“烧纸?烧纸有他妈什么用!能让我活过来吗?!”
眼看着他又要过来,陶嘉年赶紧说:“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别索命,要什么都行!”
薛临果真停下,思考片刻,道:“你要是想让我明目,就给我说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清楚,这样,我兴许我能早点投胎。”
陶嘉年早就吓得魂飞播散,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行,我说,我说!”
现在只要薛临的鬼魂从他眼前消失,让他做什么都行!
陶嘉年跪在地上,连磕好几个响头,终于开始叙述:“那天我偷偷给你们换了刹车片,然后......”
薛临看了眼脚下滚落的奖杯,冷笑着直接踹到墙角,然后懒洋洋的坐在转椅上,那边玩弄棍子,一边听着陶嘉年的话。
口袋里,一个小机器正不停发着红色的光,一闪又一闪。
时间一点点过去,陶嘉年口干舌燥,却不敢打一个磕巴,薛临等着他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才再次站起身子。
他把铁棒扛在肩膀上,不紧不慢的朝陶嘉年靠近。
“你、你干什么?”陶嘉年一看薛临有所动作,赶紧想逃跑,可他腿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你不是说,只要我说实话,你就放过我吗?!”陶嘉年怕极了,慌张的说,“我发誓,我全说完了!真的——”
几乎咬着尾音,薛临直接把他打昏过去。
一棍子太便宜他,薛临冷着眼睛,夹着凶狠的力道,一拳砸在他鼻梁上!
一拳。
两拳。
三拳。
薛临咬牙切齿,直到傅子明推门进来,才堪堪停手。
傅子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陶嘉年满面红肿,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老大,你下手好像有点狠了。”这么说这,他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这句话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我是连着你那份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