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教堂内部。
在清冷的月光下,言峰绮礼静静地站在靠窗的地方,聆听着教堂外时不时传来的战斗声音。
事实上,维克托与Berserker战斗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在最后以一声巨响收尾后,冬木教会里又重新回归寂静。
“外面好像已经打完了呢。”一个懒洋洋却又带有傲慢气息的青年声音在阴影中的坐席上响起,“你不打算趁乱出手吗,绮礼。”
“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原则上我可不能插手御主间的战斗。”言峰绮礼缓缓说道:“至少今晚,我是作为这个身份站在这里的。”
“你看起来很愉悦呢,是有遇到什么美妙的邂逅吗?”
“也不完全算是如此......既有和旧友重逢般的心情,但也出现了不协调的杂项。”绮礼手持圣经,在教会里踱步着,“恐怕对方也是如此,也许我们在某种程度上非常相似——所以才会本能地互相厌恶吧。”
“他说要联合其他御主和从者,改变圣杯战争的规则对吧,这一点让你无法认可吗。”
“作为监督者,我当然是真心希望可以实现圣杯的诞生。而相互竞争、相互厮杀、相互践踏本来就是御主的职责。”
“那么,你是打算出手消除这个违反规则的人?”
“哼。”言峰绮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如同他执意要破坏规则的话,那可不需要我出手。”
“很快就会有人无法忍受他的存在——毕竟这是那三个家族数百年的夙愿呢。”
当维克托重新睁开眼睛时,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柳洞寺,因为Caster美狄亚正一如既往地正坐在他的身旁。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里不是柳洞寺的房间,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早......早上好,美狄亚。”维克托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也不知道是治愈魔术的效果,还是海克斯符文核心的力量。
“现在可已经不是早上了,御主大人。”美狄亚看见维克托醒来,先是脸露喜色,但很快就阴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复往常的温柔,而是带有冰冷的寒意。“现在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分了。”
“呃......是,是吗?”维克托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小声地问道:“Caster,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Saber御主的家,严格来说是敌人的阵营内部。”美狄亚的声音愈发地冷峻,“即使是达成暂时的同盟,自己的御主在别的御主家里呼呼大睡,我作为从者只好赶过来守护在御主身旁了。”
“是吗,这里是卫宫宅啊......看来我是被他们带回来了。”维克托感觉到美狄亚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Caster,你是在生气吗?”
“哈——我可为什么要生气?!”美狄亚马上就像个被点炸的火药包一样一咕噜地大声抱怨了起来。
“御主可是很厉害呢,挺身而出保护其他御主的性命。而且遇到最强大的从者Berserker后,还主动发起挑战,甚至还打赢了,可喜可贺——
而作为您的从者,却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呆在家里织着毛衣,然后通过使魔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御主战斗、流血、受伤......”
美狄亚越说越恼火,看起来就像是因为被丈夫冷落而耍脾气的新婚妻子一般。
维克托大概知道美狄亚生气的点是在哪里了,于是苦笑着说道:“对不起,Caster。昨晚和你分别的时候明明向你保证了会保护好自己,但最后却失信了。”
“不是这个问题!”美狄亚一把抓过维克托刻有令咒的右手,气鼓鼓地说道:“令咒既代表了御主对我的控制关系,也是我们之间羁绊的证明,你明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用令咒召唤我出现的!”
“但是我认为那个场合不适合Caster发挥......”
“所以御主你还是不信任我,即使在工坊之外我也并非完全没有战斗力的!我可以召唤龙牙兵战斗,用神代的强大魔术为你援护,我的宝具虽然弱小但也能——”
“我就是相信你才不让你出战的Caster!”维克托反握住美狄亚洁白如玉的手,后者立刻因为维克托反客为主的行为僵住了,“你就是用不互相残杀的方式取得圣杯的唯一希望,我不能让你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再说了,在Caster的眼中我可能是在无谋冒险,但是其实我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经过谨慎计算,确认自己有取胜之道才会行动的。不过,我的这些想法没有机会及时传达给Caster你而已。”
美狄亚的眼神开始躲闪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知道了......也对......我和御主之间还没有远距离沟通的能力......之后我会在御主身上设置通讯魔术的......”
看到美狄亚突然变得忸怩起来,维克托才注意到自己正紧紧握住了美狄亚那柔软而温暖的手。下意识轻轻一捏,美狄亚就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小声喘息。
气氛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