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墨林什么人,眼睛一扫。
一个男人喝的昏天瞎地的,到现在不走,图什么呢。
他便似笑非笑的道:“小王,有些事不要碰,有些人不要追,天上飞的,你脖子扬起都够不到的。我们都是些地上爬的人。”
“是是是。”王志达继续怂怂的,也后怕着。
几个青皮毫无存在感,都没底气和万墨林说话。
万墨林却找他们:“跟哪个的。哦,坐着先。”
威风凛凛完了,回头却和小曼磕头作揖:“祖宗,你少喝点。醒醒酒行伐。”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曼问。
万墨林啼笑皆非:“要说怕,肯定是有点怕的…哟。”他反应过来了,呵呵道:“不得了,现在会套我的话了。”
小曼花容失色,手里酒杯落地:“真是他找我?”
万墨林没瞒着,道:“不然呢,哪个有这么大面子让杜先生都从床上爬起来,赶来。”
小曼顿时闷了,但半响后,忽然发作:‘他当我是什么?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丢着几年都不闻不问。’
你说换个正常人吧,或者不吭声或者劝是不是。
万墨林狠,万墨林补刀:“就是,而且还结婚了,太混账。”
百乐门的老板被他惊呆了,小曼也为他的神操作而瞠目结舌,而后再无话和这厮说。
万墨林也不寂寞,他是那种独处都能玩出二人转感觉的人。
他开始悠闲着摸香烟,点上,抖腿,哼小曲,然后觉得不好唱的,他还能自动切歌。
十分钟后杜月笙就到了。
“他找你。”杜月笙开门见山,然后丢个雷:“你们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你看,你也没人敢追,你又忘不得他。这些年以来你怎么
样我也看在眼里,是不是?”
“杜先生什么意思。”小曼可怜兮兮的问。
和老板,甚至万墨林她敢横,和杜月笙她却不敢。
杜月笙叹道:“我尽量帮你,进他家门吧。哪怕没个名分,也得有个说法。”
万墨林都不懂他的操作了。
你还是人不?我出来时你和我一本正经说不能大张旗鼓,现在自己赶来却要干这事。
玩谁呢,要不是老板先和我说一句,我说些不好的话,人家不恨我?
但万墨林平时不着调,大体上是懂的。
也晓得杜月笙吃饱了撑的才会这么折腾,其中肯定有缘故。
于是他不吭声。
小曼坐在那里没有眼泪,没有激动,只有心里一阵空荡荡,好像无处落地,又看不到天际。
她觉得不真实。
杜月笙拍拍她的肩膀,咬着字:“我炼辰老弟,年少英武位高权重,你跟他不亏,要是他家里人有什么,我会给你挡着。你想想
啊,丫头,他现在才二十多就是党国少将了,且领袖着军统的千军万马,这样的男人就算没名分,你计较名分吗?”
小曼摇摇头。
边上忽然扑腾一声。
刻意没被赶走的王志达跌回沙发。
杜月笙来后他们都站着呢。
边上几个青皮也都白了脸。
沪上谁人不知沈炼辰?江浙谁不晓得沈炼辰?乃至国内国际谁不明白那位铁血军统的掌舵人?
小曼居然是他的女人?
杜月笙回头冲王志达一笑:“不知者不罪,也怪我们没说,你是我子侄,不必紧张。且这是好事,也没必要隐瞒。”
万墨林瞬间懂了,杜月笙这是为阿青呢。
他立刻附和:“是啊,这可是好事。”
“走吧,先去那栋房子。他等会就到。”杜月笙说。万墨林自然晓得,是隔壁那栋房子。
其他人以为是沈炼辰给小曼准备的房子。
小曼都这么认为。
给你一个家,从来是最能击中人心的招数。
尤其对漂泊无根的人来说。
小曼本刻意压抑的情绪忽然崩了,她流下眼泪问:“为什么,杜先生他为什么这样?”
“阿拉不晓得,总之他说的,我就帮他做到。”
万墨林插嘴:“或者,到底是想你了。”
杜月笙一哆嗦:“哎呀,侬不要说话好伐,弄的阿拉一身鸡皮疙瘩。”
万墨林嫌弃脸:“阿拉要说伐?是侬不讲,总要告诉这丫头个缘由吧。”
“总之,侬和他见面就晓得了。”杜月笙编不下去了,挥挥手,和百乐门老板又道:“是好事啊,不必刻意声张。但也不是什么见
不得人的。”
“那是那是。哎呀,我们叫小曼可算熬出来了。百乐门可是您娘家啊,发达了您可别忘了老哥我。”
小曼勉强一笑,依旧心神不定:“那他前些年干嘛去了。”
杜月笙跺脚:“侬不晓得?他天天在外头杀人放火,为党国效力,哪儿有时间…”
“还要忙着结婚,哪儿有时候照顾我。”小曼想起万墨林的话就酸了。
且其他人本能看向之前放火的万墨林。
万墨林很严肃:“看啥子,沈处长结婚关阿拉啥子事体。”
一群人走后,百乐门的老板拍拍王志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