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金在治这个官当的也很有问题。
虽然他在南京,可他背靠的是自己的堂哥金斌,如今两省禁烟处处座。以及他时刻挂在嘴边的,军统领袖沈炼辰。
所以他哪怕只是警察厅下面的一个分局长,对普通人高不可攀,对上面的人不屑一顾的职务岗位上,也活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精
彩来。
因为下面的人得舔他,上面人多少也照顾些他。
周遭的人还得让着他,时间一长,你让一个久在这种环境的人岂能不膨胀呢。
而且这厮还搞。
搞笑到什么程度呢,这厮时不时会让司机开车,去鸡鹅巷军统总部那边转悠一圈,司机肯定将车停边上,他则去找钱利民下面
的那些熟悉的人聊聊啊,送点烟酒礼券啊什么的。
外人又不晓得他进去后找的谁。
出去后他也不吹嘘,只和司机说,嗯,刚刚才被戴处赏了根烟的,或者自己刚和钱长官喝茶的,等等。
问题是司机晓得后嘴巴藏不住啊。
且第三人开口说的话可比他自己亲自说要真的多,于是一来二去,人人都晓得金局长和军统熟的不得了。
顺风顺水时,这是背景。
一旦军统那边有问题了,这就成麻烦了。
比如沈炼辰“叛国”的日子里,金在治的日子很不好过,但这厮还算聪明,老嘴硬的和手下人也好,和同僚等人也罢,都坚定的
说世上绝逼没有叛国的沈炼辰!绝对是要出大事。
结果给他猜中了。
金在治那叫个得瑟。
但随即,辛伟明下野,其他人上台,徐恩曾回来成他顶头上司了。
用后世的话说,金在治心中的台词是: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沈炼辰“退隐”,金在治也就先低调下来。
但徐恩曾终还是找上了他。
这一日,警察厅内部纠察处的几个人来到四局找上他,出示批示,要对他最近治下的些案件进行调查,以及其他方面的问题也
要起底等。
要说任何统治阶级的监督条例等都是有效的,只是执行的人不力。
不过一旦认真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金在治晓得这是徐恩曾的手段,他肯定不能怂啊,一怂不完犊子了吗,于是他老硬气了:“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你们是谁派来的
?”
对方是执行人,也不是真要和他作对,且也不看好徐恩曾,就和他如实讲了,并表示我们必须要做不然我们不得过身,您有本
事您让那厮赶紧滚也行。
金在治见对方上道,先丢大洋一卷,说:“给我一天时间。”
随即当人家的面和司机说:“备车,去鸡鹅巷。”
好吧,几个监察心想,他果然牛逼。
但天晓得,戴雨民和这厮不熟,钱利民不在,下面的虾米们又出去执行任务了,金在治进去求人联络钱利民吧,哪儿联系的上
啊。
因为这时间,钱利民正陪夫人在上海呢。
等金在治灰头土脸出门,刚要去找电话打给哥哥求援,那边忽然跑来个部下,黑着脸气喘吁吁的告诉他,徐恩曾居然亲自去了
,还带了统计署的直接核查起分局的账务来。
尼玛,金在治顿时慌了,徐恩曾什么货色他是清楚的,他自己在沈系什么地位他也清楚。
要是回去一定会给摁住。
金在治想想一咬牙:“妈的巴子的,行啊,他舍得下身段,那我就舍得剐,走,立刻去上海,我找沈处长去。”
反正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金在治还真硬气,随即还吩咐手下:“你找个理由混到中午再回去,然后就说在路上遇到我的,告诉徐
恩曾,不要藏着,就说我的原话是,我去上海找沈处长了,有本事去上海抓我。”
他说完就走,其实是不敢待在南京了。
他手下则不由崇拜这厮,心想,到底是我们局长,背景硬。
徐恩曾舍得拉下脸来搞他,他就敢去上海请王炸。
这厮回去还当真和同事们说了,并且是当着监督的人的面说的,反正他是偶遇领导负责传话,能有什么责任?监察人等立刻汇
报徐恩曾。
徐恩曾不由气炸,吓唬人怎么的?他还真有点虚,立马督促手下尽快将金在治的负面证据掌握。
到晚上他就拿着详细证据上报警察厅一把手,还越级丢去汪兆铭处。
这是新收大将的头炮,汪兆铭只能撑他,于是次日,金在治便由局长变成了通缉犯。
消息传出,警察系统内面面相觑,心想徐恩曾这狗卵子也太急了吧,你就不怕那祖宗回来?
这会,金斌已经带着弟弟来到杜公馆,这两年金斌在两省禁烟处长的位置上,和万墨林也有了交情,所以他也算有资格来这里
的人了。
加上他算沈炼辰的旧日朋友,自认的铁杆部下。
杜月笙便直接让万墨林带他去见隔壁那位。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沈炼辰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话说金在治也不敢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