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纵放走沈炼辰是士兵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不过这些弟兄对此并无异议,首先他们对沈炼辰印象上佳,其次长官责任制的存在,让他们这些执行命令的人无需担心什么后
果。
给沈炼辰打了一拳的唐纵脸上敷着毛巾,心中气是肯定气的,不过真正让他情绪波动的还是陈大有的出现。
陈大有是货真价实的那派人士。
沈炼辰在沪上也好在南京时也罢,和他的关系都走的很近。
但沈炼辰用一系列功绩洗去了这等怀疑,尤其抓捕那派人士从头到尾都是徐恩曾在操作,沈炼辰就算想捣蛋都没有机会。
然而随着沈炼辰先私扣军情,再欺瞒南京,现在他来抓捕他时陈大有又准时接应。
这就让唐纵心中没底了。
可他在这里都没个人可以商议。
辛伟明不至于死盯着沈炼辰,不过其他人都是很关注这边的情况的。
没会儿,就有人来禀告说,南京有电话打来了火车站,请唐长官去接电话。
“谁?”
“对方只说是参谋本部的。”
唐纵无奈只得去了车台不远处的值班室,拿起电话后,原来是贺衷寒打来的。
唐纵和他是生死兄弟,张开就道:“吓我一跳,还当是谁呢。”
“什么情况?你放他走了?”贺衷寒低声问,唐纵苦笑了下,一咧嘴眼角都疼,他道:“一言难尽,总之…算了,和你说吧。”
他就将沈炼辰和自己的交流,以及陈大有的出现等情况一顿说,当然也包括沈炼辰拿家伙逼中统的那厮上车滚蛋的场面都在内
,事无巨细。
贺衷寒听完比他还头大,叫苦道:“陈大有怎么来了。瞒得住不?”
“人多眼杂,难。”唐纵愁的正是这点,他手下里绝对有辛伟明的眼线,他瞒着这件事简直是做梦。
“那你猜他真去北边了?”贺衷寒到底是个合格的军人,私情之外无忘公事。
唐纵提到这件事也很认真:“说实话,我相信沈老弟的判断。他在这方面没有出过差错。”
“要是这样的话。”贺衷寒倒吸一口狂气:“今天那位已经动身前往南昌,各部也向那边云集。”
“哎。沈老弟一番苦心,我是既希望他出错,又不希望,哎。”唐纵无奈的道。
贺衷寒压着情绪和他商讨:“既然瞒不住,那你就如实说吧,实在不行就当你告诉我了,我去和他汇报。你继续去追他就是,你
看呢?”
“你的意思,我也北上?”
“他对,你就帮他,他错,你再抓他不迟。国事当前,你我兄弟齐心协力,总好过事后后悔。”贺衷寒很有担当的道。
唐纵脑海里浮起弟弟唐城的那一字遗书,和他牺牲时的容颜,沉默半响后,唐纵道:“如此,甚好。衷寒兄,我信沈老弟,他负
我负国负一切人,都不会对不起我弟弟对他的信任的。”
“要不是信他,我怎会自找麻烦啊!”贺衷寒叹了口气:“我去找戴雨民,上面怎么急我不管,我们蓝衣社就赌这一把吧,我特么
也不信沈炼辰会和那边勾结,陈大有或者是自献殷勤!而沈炼辰的提醒,不能不慎重。让我们在北边的弟兄也动起来吧。”
“好。”
弟兄两放下电话的一刻,刚出徐州的沈炼辰忽然见沿着铁路有北上的列车靠在一处小站。
沈炼辰立刻和陈大有还有他两个弟兄放弃了汽车,直接登车询问。
车站工作人员看到军统的证件如实说此车是往青岛的,不过会过临城。
青岛日谍太多,去不得,但路过临城就好。
沈炼辰这便上车,陈大有不放心非要跟着,沈炼辰现在也无人手好用,也想和他聊聊,透些话给他的上级,于是也就答应了。
列车员晓得这是位人物,殷勤的忙前忙后,将他们安排在了未满的一等车厢。
车厢内零散坐着五六对旅客,男女老少都有,见到四个男人带着杀气进来,都觉得空气里有些泛冷。
让他们放心的是,沈炼辰等坐在角落后并不喧哗,也不找事。
这些过惯平安日子的人才踏实下来。
但没会儿,当列车广播里传来:“领袖就广州伪政府的叛乱大为震怒,如今已移驾南昌,此次大军云集必定要…。”
澎!
这样的情况沈炼辰其实早有预料。
但他无可奈何。
如今听到后,他还是给气的轰隆声好险没拍烂桌子,沈炼辰随即就破口大骂起来:“辛伟明这贼秃就尼玛晓得攘外必先安内,老
子已经提醒提醒再提醒,他还要这么急切…”
“老弟冷静。”陈大有晓得他的心事忙劝道。
那边旅客等听的清清楚楚这年轻人居然破口大骂领袖,自然目瞪口呆。
沈炼辰哪里还管,他冲陈大有道:“你以为我去杭州站拦截南方的情报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他不忙调动大军拿下。”
“或者他听进去了呢,这只是虚晃一枪呢?”陈大有这话自己都不信。
辛伟明爱钻牛角尖,他既抓捕沈炼辰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