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大帅府已经不是秘密。
所以七妹也没有遮掩。
张东珍记着此事,口中说:“有人拜托我找他,告诉他家里的些变故,谁知他这么无礼无耻。”
七妹既知是她反而对沈炼辰的决定很有好感。
因为沈炼辰才来沈阳多久,人生地不熟,被这女人缠上居然知道冷漠对待,可见沈炼辰得汉卿哥的欣赏不是偶然。
但女人心思绵密,她有这种看法脸上依旧带笑,说:“什么人拜托到你头上,又如何知道他在这里?”
张东珍也没瞒她,也是请她传话,说:“上海的一个朋友受的托请,托请人叫陈大有。还说知道他在大帅府。于是我今日准备登门恰好见他坐在车上,便拦着他想转告,谁知他张口就调戏我…”
她神态认真,七妹想了想,道:“还是你和他说吧。”
张东珍却赌气说:“我不和这个无耻之徒说话。”
说完她要走,却给七妹拽着,拉去了餐厅。
正在扒拉米饭的沈炼辰看到她们联袂走来,一头的火,心想这个七妹你多什么事情。
但等七妹说“托请她的人是陈大有”时,沈炼辰完全就蒙了。
我从上海来沈阳的事,陈大有是怎么晓得,他又怎么和特么日本人勾搭上的。
张东珍坐在他对面后并不说话。
沈炼辰眨眨眼,继续吃自己的饭,心中则在想这件事其中的意思。
首先,戴雨民的事陈大有不会知道。
党务针对苏博安的事陈大有有可能晓得,包括常凯申的杀机陈大有也该晓得。
但就算苏博安暂时有事,如何会牵扯无垢的身上呢?
除非,苏家出事后程志成惊慌之下将亲眷遣散才出的事。
他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很快想到事情的可能轨迹。
但接下来的事他就没法懂了。
因为这女人口口声声“党务将无垢扣押”。
算了,沈炼辰瞬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管,直接拍电报问陈大有就可以,和这个女人继续不要多话。
于是他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对七妹道:“你们玩吧。”
说完再度拔脚走人。
七妹忙提醒他:“沈炼辰,东珍说你妻子被抓了。”
沈炼辰见这个事儿妈没完没了,他是真的烦了。
索性冷下脸来,冲她道:“七小姐,皇姑屯之事未远,我一个外人都晓得不和她罗嗦,你作为老帅义女何必如此多事?”
又对面色变幻的张东珍道:“我不管那个什么陈大有如何找到你们的,也不管他给你们说的什么话,我来沈阳只是公干,只和汉卿兄一人说事。其余诸多杂务都在其次,哪怕家人尽落囚牢乃至被奸人陷害也不会动摇我的本心,所以你如果有报信之外其他的任何打算,我都彻底的不听不看不见为好。请。”
说完他抬手送客。
张东珍气的胸口起伏再三,猛一拍桌子就往外走。
而被沈炼辰教训的面色灰白的七妹此刻总算懂了,沈炼辰为何刻意避让张东珍,偏偏她还特地把她引来。
沈炼辰明显在嫌弃她多事,而他说的这么重。
七妹杵在原地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沈炼辰依旧对她不客气的教训道:“你既为汉卿兄的义妹,就不是寻常女子可比。你的言行乃至交际说不定都能影响汉卿兄的举措。打个比方,汉卿兄处理些隐秘公务时你晓得了,多嘴给张东珍这等女子,让对头知道后,岂不是害了汉卿兄?你以为这个女人真当你是朋友?”
“你说够了没有?”
“少特么给我脸色,张老七。我告诉你,日本人好好的跑这边来只为做生意你信吗?你理她个屁呢,以后都给我断了。”
“要你管。”七妹很愤怒又说:“我哪里老?”
沈炼辰懒得管她的后半截,道:“你以为我想管你?看你今天这事儿妈的样子,你当我是疯狗,要是遇到个好好的女子会无辜冷对乃至羞辱人家?这东北就在虎狼之侧,外边的百姓可以粗心大意,你们这些司令身边的人,无论义妹乃至仆役都得慎言慎行,才对得起铁骨铮铮的老帅和独撑北地的汉卿兄。”
他骂完走人,身后传来摔了碗碟后的哭泣声。
消息很快为张汉卿所知,并有人汇报,沈炼辰借电报房行文沪上。
内容都出现在了他面前,沈炼辰问的很直白:给老子堵住陈大有,问清楚他在搞什么东西,将详细情况回复此处,务必事无巨细。另,无垢等是否已在上海,可安好?
“收件应该是军情处上海站。”下面人汇报道。
张汉卿道:“看他行文就知道他御下有术,因此才能令出如山。而他既公也不忘私,本性很真。如此,他确实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
手下拜服,又说今天周佛海又来找。
张汉卿看看时间,便示意传进来,给他一个小时时间。
不久周佛海就来到了他面前,却不是在书房,而是东北赫赫有名的白虎堂的偏厅。
列席还有东北军的几个幕僚。
张汉卿只简单出面后就让下面人和这个周佛海谈,但他本人则绕去侧方,通过窥镜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