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大的就在疯癫的想,要是万一被杜月笙看上,去杜公馆做个姨太太,以后凶神恶煞的祥生哥都要叫老娘一声阿嫂,那得多写意。
也有单纯点的浪蹄子,她们只是单纯的想睡一睡帮会大头目,或者他那些出手不凡的朋友。
给放出来后在家闲的无聊来上班的小曼这会也正夹在姐妹里面看热闹。
但等杜月笙一行人转弯上了楼面走向舞台这边后,她就愣住了。
她姐妹里有见过沈炼辰的,也吃了一惊,赶紧喊她:“小曼,小曼,侬看看呢,那不是你家少爷吗?哎呀果然是大人物啊,看起来杜先生都是在陪他一样。”
小曼金丝雀的美梦破碎后再回场子里上着班,结果还给丁默屯逮住关了两天。
那她之前虚荣时和姐妹私下吹过的梦便成了个笑话。
此刻小曼见到沈炼辰和杜月笙并肩谈笑风生的气派,再想到这厮撅着屁股在自己身上努力的模样,心就开始热眼就开始酸,口中却道:“阿拉不认得他。”
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挤在了路边显眼的位置上。
她这样可就挡了其他舞女的光了,往日就和她有点不和的一个四川籍的舞女阿琴便在她身后开骂说:“你挤个锤子。”
小曼也不含糊,头都不回的顶道:“挤你爹的锤子。”
但她眼睛只盯着越来越近的沈炼辰。
阿琴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索性从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
小曼猝不及防下哎呀了声,踉跄了好几步不是扶着栏杆都能摔下楼。
这一出让杜月笙都吓一跳。
边上的经理刚要开骂一见闹事的有小曼,而沈炼辰又在这里他就聪明的不吭声了。
沈炼辰来之前就估计会碰到这丫头,却没想到她以这种方式出场。
被狠推一把的小曼单手捂着腰,随即又忙不迭举起手吹气,因为她的手给栏杆的边缘刮破了些皮,有点疼。
到底是水做的女人,又在欢场学了多少的套路。
所以此刻她绝不回头去撕笔,只抓沈炼辰这个重点,立马带上点楚楚动人的泪光,显得很委屈的撇着沈炼辰,心想狠心的爷啊你看到没,被你用过我被人家欺负了,那你管不管?
结果沈炼辰果然是个狠心人。
见状竟幸灾乐祸的说:“你也会被欺负?那个谁,你,干的不错啊,哈哈。”
阿琴被他指上脸,脸都白了,颤声道:“我和小曼闹着玩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用那么大力你还不是故意的?”小曼的姐妹义愤填膺的开腔问。
杜月笙看的有趣,便问沈炼辰:“侬的女人?”
沈炼辰脸一黑,忙拔什么无情的说:“不是不是。”
小曼瞬间就撅起了嘴,眼看就要哭,沈炼辰烦了,立刻喝道:“哭什么哭,不许哭,等会过来找我。还有阿青。”
“在。”
“把欺负她的那个绑了,送给你钱老哥好好收拾收拾,三天之内她能下床,你就找点海马给你钱老哥补补。”
说完他甩手就走,杜月笙大笑着道:“沈老弟,我看做侬的弟兄老好,既有女人还有补药。”
但他们刚进去坐下,楼下就响起阵喧哗。
留着后面的阿青往下一看,场子里涌进来好几个人,带头的黑绸褂子大金链,正是满脸横肉张啸林。
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鼻孔向天的年轻人。
往日跋扈飞扬的张啸林对其他人包括自己的手下,都哟喝不休,唯独对这个人很是客气。
因为当上官后开始请人给自己读报的阿青就在想,今天老好玩了,杜先生看到我家少爷客客气气,张狗子看到那个少爷又卑躬屈膝,看来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最后终还是我们年轻人的,我要努力。
他心里骂张啸林是张狗子,其实也有点怕张啸林。
毕竟那是帮会前辈沪上大亨,还蛮不讲理。
他这小身板莫名其妙挨点打骂,丢人现眼不说,估计少爷都不好为他和张啸林翻脸。
于是他就嗖嗖的往里面窜,贴去了沈炼辰边上,都不和杜月笙说这事,免得被杜月笙安排下去接待张啸林。
他只顾殷勤的端茶递水同时侧耳听他们聊天。
杜月笙这会正和沈炼辰说他杀杜长城的事。
他的肚子里有三拐,沈炼辰的肚子里最少也有两拐。
两个人碰上倒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杜月笙既看重沈炼辰,便和他很坦诚。这也是杜月笙做人的一个风格,我和你把话都说透,你就不好和我装糊涂,大家都不要把心思放在猜来猜去上,有了误会反而不好。
认真琢磨过沈炼辰那句话的杜月笙说:“杜长城既要咬毛任峰,那岂不是就会说出,毛任峰想算计你的事情吗?”
“也会带出党务调查科的破事来。”
“既是这样,你当断则断是对的,当时倒不是只为了杀毛任峰的头毛。”
沈炼辰笑道:“真要办他那就也弄个殉职得了。但凡事得有度。我杀杜长城理直气壮,我斩他就是蔑视处座,也是违法乱纪了。”
“沈老弟看的通透,我明白了。”杜月笙说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