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我们?”沈炼辰因为唐城的死情绪非常的波动。
他看着始作俑者之一咆哮如雷道:“你和贺衷寒窥视我处座的位置,便逼迫他为你们出力。唐长官因此愤怒,然碍于军情家规,他不能和你们多说案情。但他又念及你和他的弟兄情分,不敢和我们处座明说。两难之下,他只能依靠线索独去龙潭,想找到证据既向我处座证明自己的忠诚,也向你这个兄长证明你错了。你问我,他是怎么死的?他就是被你逼死的!”
这时戴雨民从后面转出来,先重重的给唐城磕了三个头,低声道:“我不该疑你,我要是能耐心的问一下你,唐纵找你要干什么,你也就不会这样了,这是我的错。”
爬起来后,他揪住唐城便是顿拳打脚踢,同时吼道:“你知道他走之前干了什么吗?他用血在地上写了个忠字,而你知道他死在谁手上吗?”
“谁?”
“就是你要支持的党务调查科的人马手中!”
唐纵闻言都惊呆了,徐恩曾敢杀他弟弟?沈炼辰直接拽过他到边上偏房中,指着桌上摆放着的,昨晚从许晚晴卧室地板下起出的无线电台和密码本等涉案证据。
他告诉唐纵,自己因许晚晴车上“浅草”平安符怀疑车主许晚晴不干净,到后来发生的些事。
然后他悲声说:“许晚晴居然真是日谍!却有那么多党国要员为她奔走。就连贺耀祖这等北伐名将都被蒙在鼓里。而你身为唐长官的兄长,竟也帮着外人对付我军情上下,你说,你该不该死!”
钱利民等默默的站在廊下,他们护卫中的唐城的面目依旧栩栩如生。
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血腥气味和苍白的脸色平静的胸膛,无一不在提醒室内等人,斯人已去。
这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如此醒目!
半个时辰后,唐纵擦干泪水,跟着戴雨民沈炼辰回到前面。
坐在办公室内后,沈炼辰先取出一份日记翻开给他。
唐纵打开看,后面原来是弟弟行动前就写就的心志。
沈炼辰和戴雨民也正是因为这份日记,和唐城的一字遗书,还有党务调查科人的口供,确定昨夜的真相,包括唐城的心迹的。
唐城在日记里感叹两难之际,字里行间的不详寓意已很明显。
他说:如今这局势,或者唯有我抓住许勾结外人的证据,才能堵住他们的嘴巴。
再道:人心总是迷茫的,我敬爱有加的处座也疑我,但我并不怨他…
他还说:又或者,我遭遇了不幸,也就不会受这份煎熬了吧。
日记最后一篇只有潦草几行,竟是留给沈炼辰的,唐城在上面匆匆写到:沈老弟,今日我去许处寻证,若是遭遇危险或者被有心如你发现…。到时还望你看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为我将此证交付处座,要是你(这三字划去)。
他当时显然心乱如麻,身在局中的唐城甚至担心自己被误会后,沈炼辰会为功名利禄故意隐瞒他这份心迹,但他想想沈炼辰绝非这种人,所以才再胡乱划去。
其实唐城昨晚行动前,并没有觉得自己会一去不回。
他甚至都猜到了沈炼辰和处座有可能已对许宅监视,但他是个骄傲的有些偏执的人。
他是带点赌气的性质,宁可让戴雨民误会,也要亲自找出许晚晴身上的罪证。
在他固执的念头里,他想拿着证据,先去堵自己兄长他们的嘴。
又甚至,他还想用这些东西,私下为戴雨民做点什么。
假如结果如此,那么他就能既让处座惭愧他对自己的怀疑,又能帮上他的忙,还能让兄长等哑口无言,乃至成为戴雨民的盟友。
但世上岂有两全法。
钻了牛角尖的唐城最终证明了自己,用的却是自己的生命。
并让所有爱他的人肝肠寸断!
唐纵默默看完后,想将日记放在怀中,却被沈炼辰劈手夺过。
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转头去对戴雨民哀求道:“我要报仇,请你们帮我。”
但戴雨民不同意。
戴雨民带着情绪愤愤的说:“你们私下不是说我就特么的就是个青皮吗,不错,老子就是个青皮。脱了这身官服后我就是买凶杀人哪怕亲自上阵,我都要把坑我的人,上到贺耀祖下到丁默屯一个个的收拾。我不需要你的参合!”
“戴处长。”唐纵哀告。
戴雨民依旧没搭理他,喊了声炼辰,沈炼辰立正道:“在。”
“如果我死了,你上。”
“是。”
唐纵不由喊道:“戴处长,沈老弟,我求求你们了行不行,我之前错了行不行?我求你们给我个报仇的机会行不行,我以后为你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家唐城要是不死,我去求你的话,有用吗?那你现在害死了他,你就来求我?而我就该给你机会?”戴雨民猛的站起,走去文件柜前将一袋子材料砸去唐纵怀里。
厉声道:“放着辈分太高的贺耀祖先不管,贺衷寒这厮怎么办你自己去想,至于徐恩曾现在你不能动。”
唐纵赶紧将线头从文件封口上绕开,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
里面原来是份军情部最近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