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车厢里翻出了卸下的车牌,根据号码查询发现,这辆车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百乐门老板许晚晴的座驾。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怎会为徐青青所用。
戴雨民听完汇报,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沉思了会儿后,下令道:“等会由你去做徐青青的口供,但无论她交代什么,这件事先给我摁住。”
唐城顿时一愣,但反应过来后赶紧道:“是。”
戴雨民随即对沈炼辰解释道:“因为些特殊情况,此事必须要缓一缓,我希望你能为大局考虑。”
他想想还是选择了暂且委屈沈炼辰。
但这就是戴雨民,他委屈了手下后并没觉得理所当然,而是向部下承诺道:“此事我早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可信我?”
沈炼辰还能说什么呢,他连忙表示听从安排。
戴雨民接着又说:“沈上尉禀告的浅草风铃一事,也需深挖,马上就给我去调查许晚晴的社会关系,和她这几日的行程,以和徐青青的口供印证。”
“是。”
戴雨民随即让唐城去办事,但留下了沈炼辰。
坐到了待客的沙发上后,戴雨民对沈炼辰道:“李士群是受党务调查科的丁默屯的恩惠,才得以搭上季云卿的,可惜被你坏了场面。这件事上你做的极为漂亮,只一句李士群是共党分子,便堵的谁也不敢开口。据说现在地下党方面为此事焦急不安的很。而季云卿这个混了半辈子的人精此刻也只能吃个暗亏。哈哈哈。”
说笑之后,他言归正传道:“军情处和党务调查科不和由来已久,我和徐恩曾两个里最终只能站住一个。但闹的太过的话,领袖会不开心。尤其现在是党国一统的关键时刻。所以我只能先暂留一手。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干。而我这次调你来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
沈炼辰立刻肃立说:“但请处座吩咐,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坐,你坐。”戴雨民和蔼的道,而后说:“炼辰啊,我刚刚提到的一个人,丁默屯。你可了解?”
沈炼辰心想我怎么会不了解呢,但说:“不是太清楚。”
“此人是徐恩曾的左右手,为人极为狡诈阴险。”
说到对头的人戴雨民当然没有什么好的形容可用,他评价过那厮的人品后就将丁默屯如今的地位以及立过的功简单一说。
然后他道:“目前无论是***鹏,还是徐青青,都不能真正咬住徐恩曾。”
沈炼辰忍不住问:“我们用钢丝录音机拿下了徐恩曾使唤蒋坤洋,意图拦截军情处押运要犯的事,也拿不住他妈?”
“只靠这种事是不能彻底的锁死他的。”戴雨民和他耐心讲道:“这年头你打我,我打你的闹剧还少吗?只要没形成对外的恶劣影响,上面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因此要他的命,尤其上海的事里我们军情处也丢人啊,除非…”
除非拿到领袖最忌讳的,徐恩曾勾结共党之类的证据,才行。
但这不现实。
因为徐恩曾再怎么妄为也不至于勾结共党。
那么怎么才能锁死他呢。
还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勾结外敌。
这个外敌不是列强,而是国内的,和常凯申不对头的几伙人。
目前的重中之重,是阎锡山等。
“但在阎锡山之上领袖还有个心头大患,你知道是谁吗?”戴雨民问。
沈炼辰脱口而出三个字,汪兆铭。
戴雨民不由赞道:“不错。”
宁汉合流后汪兆铭宣布下野,其实不甘寂寞。
他和他老婆陈碧君从法国回来后又进中央执监委,靠给各路“护党救**”洒番号刷存在感。
但汪兆铭玩的并不过瘾,于是不久他就会去天津并会立刻南下成立“广州***”。
平心而论,在目前阶段的汪兆铭的口碑地位资历都是很强且正面的。
所以常凯申对其极为忌惮。
要是能把徐恩曾往这厮身边靠,并证据确凿的话,那么徐恩曾不死也将脱层皮。
所以戴雨民打起了这个主意。
他和沈炼辰说道:“教育厅长周佛海今天曾电话我关照李士群。这厮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他一定是受丁默邨的拜请才打这个电话来的。丁默屯这个人在党务调查科啊,就好像外人说到我戴雨民,不得不提你沈炼辰一样。”
沈炼辰立马晕了,忙说卑职惶恐,我上面还有唐城老哥呢云云。
这次他倒不是谦虚,是特么给恶心了。
我怎么会是你身边的丁默屯?你才丁默屯,你全家还周佛海呢。
这名声他可不能要!
戴雨民其实是为表示对他的亲昵,才胡乱打的个比方,见他这么膈应,也只能当自己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他便往下说自己的安排。
“丁默屯这厮做过共党,并和汪兆铭有来往,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汪兆铭周佛海等人眼中却已算个人物。徐恩曾对他是当心腹左右手对待的。包括cc似乎对他都颇为欣赏。所以除去此人,徐恩曾就少了助力。而要是能顺带从丁默屯手上挖出他和汪兆铭的来往,到时候再牵扯上徐恩曾,我们军情处这仇才算报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