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乔文远已给堵住口,他听他们的交谈,越听心越凉。
陈大有则被周畅这老狗撩拨的一跳三丈高,吼道:“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进门就摁住他们,是你不肯,说什么必须要引去办公室内稳妥处理,要是听我的,能有这种事发生?”
“石金涛下去后你们那么多人都看不住,难道怪我?”
乔文远既在手,周畅对陈大有就换了态度,并继续死咬着石金涛跑掉是对方的责任。
邮电检查科的弟兄们听他这话都发怒,陈大有直接气笑了,道:“行,周站长,道理都在你嘴里,感情我来这里还是做错了。”
周畅却改了口,道:“做事难免有个差错,兄弟我还能真埋怨你不成?”
这厮此刻的口风,倒好像巴不得石金涛是在陈大有手上逃掉的,如此一来陈大有就也有个把柄被他捏住了似的。
再想到他登门求人时说的那些话,陈大有冷冷的看着他,心想这厮真正是个无耻之徒。
周畅忽然掉头扯下乔文远嘴里的布,啪啪的甩他两耳光追问说:“石金涛去了哪里,你能叫他来就该知道他的去处,赶紧说,不然老子毙了你。”
乔文远被打的口角流血但不自知,他茫然的看向面目狰狞的周畅,又看看陈大有等人,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当天下午四点时,忽然有位便装男子带着两个年轻人走到军情处门前。
当他看的被撞开的栏杆时不禁疑惑。
人心惶惶的上海站对他的到来都没什么反应。
门卫检查证件时,唐城问清周畅此刻就在站内后便直接上了楼。
常去南京开会的周畅其实认识他。
但唐城还是板着脸出示证件,并在弟兄关好门后,严肃的询问了周畅两个问题。
他问:“余乐行组长现在情况如何?”
“你的副官乔文远和上海站行动组组长石金涛人又在哪里?”
这两连问让周畅的脸色越发苦涩,他叹道:“是不是处座知道情况了?”
“周站长,请回答问题。”唐城冷冷的看着他。
周畅垂下头,无力的道:“余组长虽然被乔文远抓来拷打,但我保住了他的命。至于乔副官已经被我拿下,就关在审讯室内。但石金涛…”
“他人呢?”
“他觉察出不对,夺车跑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跑了?”
带着孙发奎回头,做好将这些人快速一网打尽的唐城深深的吸了口气,犀利的问:“你为什么要拿下乔文远?石金涛又为什么跑?”
周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得不到回答后唐城这才看到坐在边上的陈大有似的,问:“这是哪位?”
“在下是上海市邮电检查科副科长陈大有。”陈大有道。
唐城顿时心头一跳。
孙发奎交代的地下党就是他?
唐城打量了下他,不动声色的道:“原来是陈科长,在下是军情总部处座侍从官唐城。”
“见过唐长官。”刚刚一直在旁观的陈大有其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忙敬礼道。
京官高一级,陈大有客套的很。
唐城摆摆手:“您如何在这里。”
“哎,说来话长啊。”陈大有正要说,唐城先对手下道:“既如此,通知沈队长他们来吧。”
沈队长?
周畅和陈大有都愣愣的听着,没多久外边就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再过会一身戎装的沈炼辰走进了站长办公室。
看到他的军衔,陈大有惊道:“你都做上尉了?”
“陈科长怎么也在?”沈炼辰疑惑的问,心里其实一紧,因为唐城已经知道了陈大有的身份。
“他说说来话长,我便干脆等你来一起说吧。”唐城表面很平静的道。
陈大有对唐城和沈炼辰的客气态度大感意外,周畅则心凉如水,尤其沈炼辰进来后就没和他问候半句。
沈炼辰问候他个屁呢,老坑货一个。
再等陈大有把之前的事情交流清楚,不要说沈炼辰,唐城先就炸了。
他愤怒的看向周畅。
这个废物先因门户之见打压军情处嫡系,错信他人。
等察觉事态不对时,又为自己的利益妄动做主,结果导致十拿九稳的石金涛跑掉。
大家都是聪明人。
自然能分析出周畅求助陈大有的目的,他只为自己的官位罢了。
因为周畅真要维护余乐行的安危的话,他冷下脸赖在审讯室里就是不走,乔文远难道敢连他一起杀吗?
显然不会。
周畅在唐城的注视下,痛心疾首的检讨说:“我实在想不到他们会做这样的事,而陈科长的人又没能及时拦住石金涛…”
哎?陈大有转头。
周畅满脸的苦涩,在继续说:“但我还是要感谢陈科长的鼎力相助的,要不是他,余组长的安危和乔文远的落网都不会这么顺利。”
我日哦!你还真来这套?
陈大有暴怒的一拳砸去,破口大骂道:“石金涛跑了你居然真往我头上赖我?周畅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要不要点碧莲!是哪个王八蛋跑我门口呼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