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忙好你就回来一趟,另外你的证词也是要做一做的。”乔文远说这件事时带了点得意。
石金涛此刻也没再多想满口答应,乔文远又问:“你找到孙发奎的踪迹没有?”
“就好像没了似的,我挖地三尺都没他的信。”石金涛提到这个事一头的火。
他其实是有办法找出孙发奎的,那就是通过大世界娱乐场的阿青,可这条唯一的路已经被青帮的马祥生蛮不讲理的斩断。
乔文远却越发认定孙发奎已死在他的手上,也越发觉得石金涛也不能留。
他便催促对方那件事先放一放,余乐行的事更重要,要石金涛赶紧回来。
因为只有让石金涛和余乐行接触后,他才好嫁祸于人。
楼上的周畅听着后面审讯逼供余乐行的动静,他没有过问。
正如乔文远判断的那样,看破真相的周畅已给架在了火上,他去见余乐行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但乔文远判断错了一点,周畅并不想扛这个锅。
只是,该找谁来破这个局呢?
几个人的名字在心头闪过,周畅都摇摇头。
这些人要不就是实力不足,要不就是只会借机生乱。
忽然,他想到了又一个人。
几分钟后周畅夹着包登车出门,正在等石金涛的乔文远要替他安排,周畅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乔文远也没胆控制住他更不敢跟踪,只能疑神疑鬼的乱猜周畅去干什么。
周畅登车过了三个路口后,直接要司机随便找个地方泡澡堂子消磨时光,自己则亲自驾车直往法租界去。
进租界后周畅将车停下,过巷换了辆黄包车才往计划内的地方赶。
没多久,陈大有家的门就被敲响。
刚将沈若兰安顿好的陈大有拉开门,看到来人竟是周畅大吃一惊。
他本能的将身体绷紧拦住大门道:“周站长,有事?”
看到他的反应,周畅意味深长的一笑,看来自己算是来对地方了,周畅低声道:“一些事想和陈科长单独聊聊,我是一个人来的。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进去说?”
你要和我聊什么?
陈大有随手带上门冷冷的道:“周站长,我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神,有什么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老朽走投无路,思来想去只能请陈科长帮些忙,但在开口之前,老朽想问陈科长一句真话,你是不是和沈炼辰有联系?”
“不错。”陈大有没抵赖,也没法抵赖,因为沈炼辰的姐姐就在他家里。
周畅闻言脸色一松,道:“要是我说,抓捕余乐行不是我的意思,你信吗?”
陈大有千算万算想不到周畅能冒出这句话来,他不由一愕。
“刘沛和石金涛勾结一事,我怀疑乔文远周青山也都知情。”
陈大有没说话,侧耳听着。
周畅继续道:“余乐行去抓刘沛该是真的,却被他们算计,而我也被乔文远算计着,才下达了上次抓捕余乐行的命令,如今我是欲辩无语,所以想请陈科长帮我个忙?”
“什么忙?”
“借兵。”周畅道:“我现在还是站长,有名却无份。说了不怕你笑,如今的军情处,行动组的石金涛我叫不动,情报组的余乐行又给抓了,而乔文远和石金涛是一条裤子的。我要救余乐行只能请你出人手。”
“你要救余乐行?”
“没错。”周畅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大有:“我糊涂也不糊涂,我是打压着余乐行却没想过要他的命,可其他人却不同。今天乔文远和我说,罗正刚沈炼辰已在南京落网然后要抓余乐行时,我就知道他对余乐行起了杀心。”
“为什么?”
“死的余乐行才能把我拉下马,活的余乐行去南京肯定能翻盘,因为他们的局见不得光。”
按理说周畅把话说到这份上,陈大有也该对他掏心掏肺了,但陈大有并没有。
他谨慎的分析周畅话里的真假以及目的。
周畅道:“陈科长,兄弟我要是不破此局,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无论如何请你帮个忙。”
陈大有见他这样,忍不住讽刺说:“早知现在,你当初为何不用余乐行呢。”
“…。”周畅无语的想,哪怕再来一趟我也会那样做,可谁能想到周青山乔文远这么没谱呢。
“你不是要救余乐行,你不过是要自保。”陈大有鄙视着他,周畅却脸都不红的承认道:“是,我是要自保,但也能救人。”
“余乐行不需要你救,我也不会参合到军情处内斗里。”陈大有直接摆手就要回屋,周畅慌忙拉住他。
因为这已是他最后的稻草。
唯有让陈大有卷进来,并造成他努力营救余乐行的行为事实,等官司打到南京后,他周畅才有免罪的可能。
尤其这件事里还隐约有日本人的影子,周畅要名要权,就算没权了他也不能这么不清不楚落个勾结日人的帽子在头上。
周畅死死拽着陈大有说:“兄弟我绝非要你参合内斗,陈科长,如今沈若兰该在你家,我也登门请求了,要是因为你不出手导致余乐行发生意外的话,你岂不内疚?你又如何去面对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