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没多久,季远川便听闻意水书院被四联书院除名,往后再没有四联书院,只有三联书院了,而他们也不再需要前往意水。
而这一切应该正合范屠言的心意,季远川虽不知此人目前身后站着的人是谁,但左不过是那几个皇子中的一个。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穷,怕是早在岛上练兵敛财,但又恐被人发现,便在此次学习交流中故意得罪人,好摆脱四联书院的关系,从此在那孤岛上不管如何折腾,都不会有人发现。
范屠言此人注定不会屈居人下,虽说暗靠大树,但树倒猢狲散,很快便揭竿而起,于意水称霸为王。
不过跪也跪得快,在见自己并无多少胜算时,立刻投靠了顾长盛,成了顾长盛麾下的一员大将。
已知此人将来的命运,季远川自然不肯再过多干涉,只希望到时自己能自保便好。
回归正途,季远川一面督促丙六班的学习,一面忙着将《三年科考》的附加练习题编写出来,日子不知不觉开始忙碌,时间溜得飞快。
……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
这日顾长盛刚收完功课从学舍中出来,一抬头便看见王颂文正伸长脖子往里瞧。
顾长盛便问了一句:“你这是来找谁?”
王颂文一见是他,便笑着迎了上来。
只是这笑透着一分怪异与两分不自然。
“我能找谁?你们班上的人我也不认识几个啊,当然是找你喽!”
“找我?什么事?”最近事儿多,顾长盛忙得很,平时连和夫子多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个闲心理面前的人,于是态度自然带出几分冷淡。
都是人精,谁还不会看脸色,一听顾长盛的语气,王颂文便知他不欢迎自己,但受人之托,也只得办完,便边在心中骂人,边好言相道:“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到这边来……”
王颂文将顾长盛拉向一较为隐蔽的拐角处,若不仔细看,并不能发现那儿有人。
顾长盛见他似乎真有什么要紧话要说,便跟着去了。
“到底要说些什么?直说便是了,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也不知顾长盛说的哪句话触动了王颂文的神经,他连忙否认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竹马了。
虽说你在你家长大,我在我家长大,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不过也算得上是朋友吧,瞎说什么呢……”
顾长盛挥开被扯住的袖子,道:“行了行了,有事说事,别胡扯。”
王颂文这才不情愿地回归正题:“好吧,我也不想说这么多的,不是怕你多想吗……”
顾长盛眯起眼瞪了过去,王颂文立刻精神了。
“好好好,我这就说这就说……呃……呃这个……因为那个……”
眼见这人吞吞吐吐起来,顾长盛耐心耗尽,没说一句话便转身要走。
王颂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婆妈了,若是再不说,恐怕今日真的没机会说了,他连忙拦住顾长盛:“别走别走别走…我这就说,我真的说!是这样的有人托我送一点东西给你,我也是受人之托。”
顾长盛停下脚步,看向他道:“送东西?是谁?什么东西?”
面对顾长盛的问题,王颂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她说只要你看见了,你自然知道是谁送的。”
王颂文说完便从胸口掏出一青色的荷包,递给顾长盛。
荷包绣的精巧,布局也大有讲究,虽只是简单的松竹青草岩石,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顾长盛第一反应便是夫子那只一直在用的灰色钱袋,也不知夫子用了多久了,也不换个新的,面前这个若是给夫子用倒是不错。
王颂文见他只是打量,却一直没接过去,更别说道谢什么的话,心中便知哪里不对。
看架势,这顾长盛分明没有认出来这绣荷包之人啊!这怎么可能呢?
“顾长盛你见这荷包就没什么印象,就没想起什么人来?”
顾长盛摇了摇头,道:“我又不会女工,如何能分辨出绣这荷包之人是谁?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本还扭捏着不肯说出背后之人的王颂文,一听这话便怒了,气都没捋顺:“你…你……你可真是好……好样的,这才过去多久了,你连我家姐绣的荷包都不认识了?
你也太薄情寡义了。亏得家姐一直惦记着你,念着你在外生活不易,便想着接济你一二。
谁知,你竟早就将家姐抛到脑后,顾长盛好你个负心汉,你太没良心了。
虽说婚约已被取消,但这又不是家姐的意思,你竟然…你这意思是怪家姐不成……”
顾长盛呆了,谁?家姐?王颂文的家姐是谁?可还不等他问,王颂文便将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在他怀里,快步离开。
顾长盛下意识抓住了要往下滚的荷包,摸着触感像是里面装了不少金银。
王颂文心里气,走得越来越快,顾长盛忙迈开脚追了上去,大声道:“你等等,先别走……”
待顾长盛离开后,拐角处又出现一个人。
季远川看着男主远去的身影,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