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但他也知道他该讨好谁,不该讨好谁了。
乾德帝醒来只是为了吩咐他这些事那样,说完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荣华又等了一会儿,见没别的吩咐,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内殿,代替乾德帝去暖阁看望小公子,问小公子要不要吃的。
尹璁昨晚睡了一觉,今天起来又吃了不少东西,这会养好了精神,躺在榻上开始构思他的复仇计划。他凭一己之力,肯定扳不倒尹家,或许他可以轻易地杀掉尹昭仪,但是太便宜尹昭仪了。尹昭仪也该尝尝他娘亲生前受的苦,被人遗忘在冷清的小院里,郁郁寡欢乃至活活熬死,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尹家的老爷,也就是他父亲,更是不能让他好过。
他想要更好地报仇,就要得到乾德帝的宠爱和信任,像他爹所期待的那样,靠邀宠光宗耀祖。他越受宠,尹昭仪和尹家就会越风光,就会越嚣张,最后自取灭亡。他所要做的,就是假装跟尹昭仪示好,让尹昭仪得意忘形,纵容尹家的气焰,让尹家被乾德帝忌惮,从而找理由抄掉尹家,让尹家家破人亡。为此,他就算在乾德帝面前出卖色/相又如何,他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只是想是这样想的,刚才听到尹昭仪在殿外说话的声音时,他却愤怒得要冲出去,一把将那个女人掐死以解心头之恨。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就不会被送进宫,等在尹府熬到行了冠礼,就可以拿着一笔钱带娘离开尹府自立门户。可能日子会很清贫,但他可以用双手养活娘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出宫给娘亲上个坟都不行!
他怕自己现在见到尹昭仪,会恨不得当场把她掐死,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恨,但是他在宫中杀了皇帝的妃子,他也难逃一死。到时候尹家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受宠的后妃,而他却没有办法为娘亲报仇了,这不值得。
当时他就在不停地克制住自己的杀心,想着一会该怎么面对尹昭仪,才能不让尹昭仪察觉他的恨意,好在尹昭仪没能进来,不然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杀了尹昭仪。
就在这时,荣华进来了,他听荣华小心翼翼地问他:“小公子,您可醒了?陛下让奴才来问问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尹璁听到乾德帝让人过来问他的话,很好地将眼里的杀意藏了起来,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问道:“陛下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可以自己吃东西吗?”
荣华一个太监,看到尹璁这个样子都有些受不了,别说是吃东西了,就算要吃他身上的肉,他都心甘情愿割下来给这个小主子吃!
他连忙哄道:“当然可以,陛下宠爱您,让您在这里住下,您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自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尹璁听了这话,却不敢高兴得太早,他抿了抿嘴,为了辨别荣华这话的真假,试探地问道:“那我可以再喝一碗早上的酥酪吗?”
那个酥酪今天早上听叶姑娘说,好像是很难得的东西,若是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再做一碗上来给他,那他就愿意相信乾德帝对他的承诺是真的。
叶姑娘看了眼用热水温着放在桌上的那碗玫瑰酥酪,御膳房刚才送过来的,这会还热乎,只是这小公子还没醒,等他醒来不知要多久,到时候这碗酥酪还能不能喝。
她寻思着要不先把人叫起来,让人把酥酪喝了吧,也不浪费皇上一片心意。这样想着,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隔着帘子轻声喊道:“公子,公子您可醒了?让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尹璁刚刚坠入光怪陆离的梦中,就听到有人在他身边喊着什么,又将他从梦里拉出来。他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人还没彻底清醒,觉得浑身难受,只想再次闭上眼睛,去梦里逃避现实。
叶姑娘如此心思细腻的一个人,怎么看不到他的小动静。她见榻上的小公子刚才似乎醒了一下,又接着轻声哄道:“公子醒了罢,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您有一天一夜没进食了吧?”
尹璁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有点吵,吵到他去梦里会见他娘亲了,就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脑袋往柔软暖和的被窝里钻,要把自己整个儿藏进里面,不被人打搅好觉才好。
叶姑娘见叫不醒他,想让他继续睡吧,又怕他太久没进食,饿坏了肚子,而且还到时候喝药了,拖下去说不定病情又要反复。她在乾德帝面前做事,受乾德帝的感染,也学得几分乾德帝的雷厉风行,在承光殿里更是半个主人的主,按理说没有这么多顾忌才是。
但她再怎么像个主人,也只是像而已,在承光殿里有其他主子的时候,她是万万不敢以承光殿半个主子的身份自居的。现在面前这个少年,才可能会是承光殿的另一个主子,她一个做下人的,又怎么敢乱来。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招来外面的小太监,对小太监说:“你去朝阳殿看看,皇上下朝了没有。”
小太监低眉顺眼地去了。
本朝在先帝和乾德帝的苦心经营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平日里乾德帝上朝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散朝。这会过去,如果不出意外,乾德帝应该也下朝了罢。
今日百官上谏的亦不过是让乾德帝广开后宫,采女纳妃,繁衍子嗣,为皇室开枝散叶云云。如今乾德帝三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