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怎么想的谢明泽不知, 他虽然说服褚厉答应将他已经醒来的消息传出去,不过褚厉却说他暂时还不能去外殿。
昏迷一年即使醒来对外人而言也需要将养一段时日不说,还有躺了一年,四肢虚软也需要暂时坐一段时间轮椅, 等他过几日会亲自推着他出行。
谢明泽想想觉得褚厉说得对, 也没多想, 他闲着这几日让系统给他改良一番易容, 不是易容到脸上, 而是将脖颈上的伤疤给易容上。
一年前他对外是自刎而亡,即使拿女神医当了借口, 可脖子上的伤可没这么容易消失,所以只能暂时先弄上去, 过段时日再借口说女神医寻到祛疤的药物涂抹,再一点点减淡, 最后直到看不到, 循序渐进也不会有人怀疑。
褚厉下了朝回来到了殿门前步子才缓了下来, 望着身后低着头的宫人, 再瞧着将大殿守得密不透风的宫殿,他抬起手让人退下, 这才亲自掏出钥匙将殿门打开。
踏进去时吩咐人传早膳。
褚厉原本以为谢明泽还在睡,昨晚上折腾的玩了些, 按照往日对方的习惯肯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谁知一踏进去却看到谢明泽正站在铜镜前,在仰着头瞧着自己的脖子。
等离近了褚厉才看到他脖子上多了一道疤痕, 狰狞可怖的痕迹, 足以以假乱真。
褚厉望着那道疤痕, 瞳仁闪过猩红的光, 在揽上谢明泽时敛下眼遮住眼底的眸光,再抬起头时已然恢复正常,指腹从铜镜里瞧着他脖颈里的疤痕:“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逼真?先弄上,当初我是自刎而死的,要是没这个疤痕,知道的是知道我醒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你这是思人心切,不惜弄了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以假乱真。”谢明泽说完自己先乐了,甚至已经自己脑补完一本话本。
他昨晚上的确是累着了,可这段时日在宫殿里不是吃就是睡,实在是想去外头放风,早早准备好,等下说什么也要让褚厉推他出去走走。
褚厉从身后环住他,耐性听着他絮絮叨叨自己说完先乐了,眼底的眸光柔软下来,望着鲜活而又生机的人,嘴角不自觉也扬了起来。
直到……谢明泽一锤定音说用过早膳出去走走时身体一僵。
“这么快?”褚厉不动声色低下头,脸贴着他的,望着铜镜里两人不甚清楚的面容,可越是这样模糊的影像瞧着像是两人融为一体般,再也分不开。
谢明泽:“哪里快了?从我醒来得有半个月了吧?我不管,再在养心殿待下去,要疯了。”虽然这宫殿很大,可除了褚厉见不到一个人,长此以往,总觉得快透不过气。
褚厉没吭声,只是侧过头,在他脸侧脖颈啄了几下,谢明泽却是偏头躲开:“你是不是很忙?你要是忙就让你宫里的小太监推我出去走走也行。”
褚厉埋头在他脖颈间,听到推他出去走走,原本压在心头的石头轻了一半,看来他的话他听了进去,只要是推着走,无法自己行走也就不会脱离他的视线内:“是我忽视你在这里挺闷的,哪里需要别人推你,身为人夫,怎能让旁人代劳?”
谢明泽被他逗乐了:“那你这亲自推我出去估计要吓坏一堆人。”一国之君亲自动手,怎么看都要吓人了。
褚厉:“阿泽这话怕是不对,你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的注意力更会落在你身上。”可这样一来,却让他更加想将他一个人封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不让旁人窥探到一二。
可他却又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才是真的要失去他。
天人交战后,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此时殿门敲响,殿外传来大太监史荣压得极轻又恭敬的声音:“皇上,可要传早膳?”
谢明泽闻言眼睛一亮,这日不如撞日,先让人适应适应,他瞧见不远处早几日就备好的轮椅,自己跑过去坐好,自己推着轮子划过来,低咳一声后用眼神示意:可以传了。
往常他都是躲在床幔后,这次终于能见人了。
褚厉沉默片刻,抬步走过去时,站到谢明泽身后推着他到了膳桌前,与此同时,出声让人将膳食端进来。
大太监史荣闻言松口气,推开殿门,带着一众宫人垂着眼丝毫不敢抬头,就这么一步步无声到了膳桌前将膳食从尾端摆到桌前。
等低着头指挥人摆到最前头时,史荣余光瞥见皇上明黄色的龙袍衣角,越是靠近越是心惊胆战,头皮都发麻后脊背一层薄汗,好在一年的时间让他好歹能稳住心神,继续指挥,等最后一道膳食摆好,史荣松口气,忍不住微微抬眼。这在往日并没有什么,毕竟皇上身形高大,站着时比史荣等人高了一头,即使史荣直视也窥探不到龙颜,所以偶尔也会眼睛稍微往上抬一抬,可这次一抬却出了错,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对上皇上身侧竟然还有一人……
刚好就这么与坐在轮椅上的那人对了个眼,大概是太过震惊以及难以置信,史荣一时间竟是忘记收回视线,就那么直愣愣瞧着他姿容绝世的男子也正瞧着他,那眉眼怎么瞧都与御书房里皇上挂着的那副皇后的画像……一模一样。
史荣脑子乱了一瞬:与皇后一样?那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