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哽住,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爱他。
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好。
这样一想,就像是有把小锤子在心尖上咚咚咚的敲,敲打得他指尖都麻了,故作冷漠道:
“你以为本王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就会感激你?”
“没指望这样这样就能让你感激。”叶知舟也不恼,紧紧缠着他的五指,望着那些孔明灯感叹道:
“五年前我就对我自己立下誓言,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重新站在你身边,我一定要感激这个机会,竭尽全力对你好,哪怕你不爱我,也不要再后悔。”
说罢,她温柔地望向宁渡:“我也想让你知道,哪怕别人不爱你,你身边永远有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我。”
宁渡呼吸一滞,瞬间觉得那把小锤掀着浪潮将他淹没,窒息之余,只有无尽的暖意蔓延。
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怕说一句,都会显得他像是被这女人给攻破,所以只能沉默。
恰好,有几个兴冲冲的嫔妃道:“哎呀!忘了许愿!”
“快许愿!!”
经过这帮人的提醒,剩下的人也赶紧双手合十在心中想着,就连皇上都在闭着眼睛许愿。
可叶知舟还没动。
宁渡下意识问:“你不许愿吗?”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根本就不符合他平常的态度,更何况,他从不相信愿望,只相信事在人为。
叶知舟闻言笑得愈发开怀,将他的手举起来:
“我的愿望已经在我手里了。”
宁渡微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她双手相握了。
相交的十指就像是缠绕的连理枝般不愿意分开。
而在这之上,冉冉上升的孔明灯像一片星河。
这是叶知舟为他打造的盛景。
没由来的,他也有一种冲动,不自觉回握住她的手,就像是攥着宝贝般,握紧再握紧。
等夜宴结束之后,哪怕席面上的佳肴与歌舞再怎么好,人们也都留在那孔明灯的震撼中。
真真是极美。
更主要的是,有老百姓跟着皇宫互动反而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景象。
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皇帝因为太过高兴,喝了不少酒,微醺着道:“宁渡,朕待会儿要赏你!赏你今日如此费劲心思,让朕与众人这般开怀。”
宁渡谦逊应是,说了几句场面话。
众人酒盏交错间,忽然注意到一件事:“叶知舟去哪儿了?”
宁渡道:“回禀父皇,夜宴小剧场的时间快要到了,她去准备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皇帝闻言颔首,更加期待:“朕今年喜事连连,没想到叶知舟医术甚佳,在准备节目这方面竟然也有一手,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惊喜等待着朕。”
宁茂闻言气得咬牙。
宁钰也兀自冷笑。
只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他起身建议道:“皇上,既然咱们都吃得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就前往夜宴小剧场吧,也好看看四王妃准备的这么样了。”
宁渡敏锐感觉到有一丝不对。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皇帝闻言欢喜应允,起身道:“好啊,那就随朕去看看,四王妃准备的小剧场如何了。”
另一边。
叶知舟沉着脸在准备室来回踱步。
如焕慌张跑进来,冲着她摇头:“奴才把整个皇宫中所有的茅房,还有空房子,以及假山里面的空子都找了,就是没找到月貌姑娘,路上的宫女也没有人能看到她。”
叶知舟气得甩袖,瞪向跪在地上那些战战兢兢的奴才们:
“本王妃再问你们一遍!月貌到底去哪了!如实交代!不然本王妃扒了你们的皮!!”
奴才们个个诚惶诚恐,哭死的心都有:“王妃息怒,奴才们也不知道月貌姑娘到底去哪了!奴才们明明眼睛一刻都没从月貌姑娘身上离开过!一直保护姑娘的安全,可是她上个茅房就不见了!”
一侧的舞姬们也瑟瑟发抖,头一次看到这么好说话的叶知舟大发雷霆,怯懦道:
“王妃,我们也觉得奇怪,刚才我们换了衣服之后,月貌姑娘突然说自己肚子疼,说是要去如厕,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叶知舟拧眉,又问道:“那你们没有人跟着去茅厕吗?”
几个侍女举手,哭着道:“当时月貌姑娘说如厕的声音不好让我们听,就让我们离得远一点!”
如焕也道:“奴才没有在茅厕那边看到月貌姑娘的踪迹,甚至也没有拖拽挣扎的痕迹。”
叶知舟闻言眼眸沉了沉,命令阿灵:“给我搜一搜月貌在哪?”
阿灵道:【您没有灵力了,我没办法帮您。】
她哽住,脑袋里瞬间冒出一个字!
草!
她的灵力都给宁渡用来治脸,最近身边也没有病患,手中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而且她真的是千防万防,就怕月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找了那么多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她包裹住,她竟然还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