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连忙应是,笑眯眯地跳起舞来。
只是这丝竹舞一起,这些姑娘们便个个变换神情,冲着宁钰款款扭动着腰肢,用尽一切心思在勾引他。
宁钰怡然自乐,还跟着音乐打着拍子,看得很是入神。
一看就是常客。
叶知舟面露鄙夷,望向月貌。
月貌在最后面,虽然是伴舞,但扭动腰肢时力道均匀,跳起来很是漂亮,举手投足指尖皆是贵气。
也是全场唯一一个没有挂着谄媚笑容的人。
她不由得眯起眼。
这姑娘舞姿优雅,动作干脆利落,是个老手。
不错。
叶知舟捧起茶盏,眼中满当当都是欣赏,而那月貌一转过身时总是能跟她视线对上,表情也渐渐放松,跳得愈发投入,还会冲她报以一笑。
这样一个新手,没有抛投露面太久,确实是可以带给皇上看。
说出去也不丢人。
她心中暗暗下了决断,正巧一舞完毕,月貌缓缓收势,还冲着她笑了笑。
这一笑,恍若冰雪初融,很是让人喜欢。
叶知舟欢喜难言,毕竟一到这里就能够找到符合自己标准的姑娘,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她刚要招手示意她过来,宁钰开口道:
“最角落那个女人,你过来。”
月貌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慢慢走到宁钰面前站定。
其他谄媚的姑娘们见此不快,但是没有显露出来,只得继续跳舞。
反观月貌战战兢兢站在宁钰面前,还不知道要被如何,眼神闪烁:“贵客,您有什么吩咐。”
宁钰像是打量着商品将她上下扫视,勾唇道:“你是新来的?”
他刚才就注意到叶知舟在直勾勾盯着这个女人瞧了。
肯定是看上这个舞姬,想要利用她了。
他有一个偏好,就是喜欢抢别人看上的东西。
月貌局促地抓了抓衣裙:“是。”
“今天是第一天?”
月貌将头愈发压低:“是……”
“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出身,应该是有点舞蹈底子的。”
宁钰宛若左右摇晃着尾巴的狐狸,不怀好意地问:“你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才出来卖的吧?”
‘卖’这个字过于刺耳。
叶知舟眼神骤冷:“她们是跳舞的舞姬,不是妓女,注意你的措辞。”
却不想宁钰大大方方看过来,笑容诡谲:“姐姐,这房间里面的八个女人,有七个都已经上过我的榻了,我又不是没给钱。”
说罢,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月貌:“我瞧你眼生,也知道你苦楚,不如今天晚上跟我走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此言一出,其他姑娘顿时露出妒恨之色。
甚至还有大胆的姑娘跃跃欲试,娇声提议:“贵客,不如喊我吧,您好久都没有找我了。”
叶知舟目瞪口呆。
这玩楞还能争?
这些姑娘里,独独月貌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
“贵客,月貌……月貌只是一个舞姬,没有资格上贵客的宝榻,还请贵客看看别的姐妹吧?”
宁钰脸上笑容不减,表情逐渐变得诡谲起来,好似笼着一层黑雾:“你知道拒绝我是什么后果吗?”
月貌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
宁钰眼中杀意更重,俯下身与她讲:“你要是不上我的床榻,那你就只能上别人的床榻,还不止一个,你懂吗?”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倏然冷了。
那些面露妒恨的女孩子们顿时神色一变。
月貌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血色仿佛被抽干净了:“贵客……”
宁钰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眼中狠绝更甚,咬着牙说:“你既然管我叫贵客,贵客的话你就听着,不然——”
“阿钰。”一道清冷女音插进来,宁钰心里颤了颤,讶异朝着旁边看去。
叶知舟端坐在他身侧,手中捧着茶盏,混不在意道:
“身为君子,不应该强迫一个女孩子,人家既然不愿意,你何不把钱花在刀刃上,请别的女孩子跟你在一起?”
宁钰不爽的心情莫名消散了,兴味似烟花般在心头绽开,忍不住调侃道:
“你刚才叫我阿钰?”
叶知舟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望向他:“难道我要叫你全名吗?”
让所有人都知道,二十岁的六王爷宁钰,像个种马一样在这儿上遍了女人,还要强迫人家姑娘?
她都嫌丢脸。
宁钰眼中兴味更浓,倒是托腮凑近她:“姐姐,那我花钱请你,你愿意吗?”
丝竹甚至都有一瞬间的走调,显然是那些歌姬们都有些惊慌了。
这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语。
叶知舟面不改色,也冲他笑笑:“我也想花钱请你,你愿意吗?”
“哦?”宁钰来了兴致,眯着眼看她:“你想请我干什么?”
“请你滚。”叶知舟笑容不减:“麻溜滚。”
丝竹声彻底停了。
那些舞姬也慢慢收下手,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俩。
气氛倏而变得凝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