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叶知舟也难掩埋怨:“他的那个夜宴差事是我给他求来的,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昨天晚上的事情被宫中人知道了,差事儿没了还被体罚,现在人还发烧在家里躺着呢。”
舒云姻吓得踉跄两步,软趴趴坐在椅子上:“都是我不好……害了他……也害了我自己……我对不起他。”
叶知舟无语凝噎:“你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吧?”
舒云姻被提醒道,连忙攥住她手,语气诚恳:
“对不起,舟舟,我是一时被迷惑了心智,你能原谅我吗?我真不是有心的!”
叶知舟拧眉,立刻将手抽回来:“原谅你就算了,但是我是个大夫,该挣的钱我是要挣的,你们是我的病人,我不会拿了钱不办事儿。”
说罢,她走向桌案拿起笔墨写字。
虽然灵力能够让舒云芸直接好,那也得装装样子:“我这就开点药,你去抓,抓完之后拿给我。”
舒云姻极其殷勤,拿到药房之后马不停蹄的去了。
叶知舟也得已休息,搬了把椅子坐在舒云芸身边:
“你除了嗓子不舒服之外,食道,胃部,还有肚子是不是都不好受?这两天有没有腹泻的情况?”
侍女在旁边道:“我们家小姐这两天吃什么东西都会拉肚子,基本上连喝口水都会不舒服,还会呕吐。”
“这是正常的,那可是毒药。”叶知舟冷睨着她:
“你别看你现在还活着,但你的身体这样放纵不管,慢慢恶化下去,不出两年你就会死了。”
她这可不是吓唬人,而且时间都说得长了。
说不定几个月人就没了。
下毒这个人目的不是为了毒哑她。
而是先毒哑,再杀她。
手段何其阴毒。
一个时辰后,如焕回到了王府。
宁渡坐在书房正在处理公务,如焕慢慢走到他跟前跪下,语气低沉:
“王爷,王妃已经治疗好了舒云芸。”
他悬在纸上的笔滴落一滴墨,瞬间晕成块墨团,擦也擦不干净了。
再抬眸时,眉眼间沉着郁色,语气也是咬牙切齿:
“本王还真是小瞧她了。”
如焕拧眉颔首,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妃很厉害,把药给舒云芸喝下去没多久,舒云芸就可以发出声音来了,姐妹两个对她很是感激,就差没给下跪了。”
似乎能想到那感人的场景。
宁渡眉眼锋利似刀,缓缓捏紧笔道:“看来这叶知舟是能跟阎王爷抢人了。”
如焕觉得奇怪:“奴才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厉害的大夫,那可是静语汤,服用的人不出一年都会死,可是王妃直接就给治好了,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奴才甚至还看了他们抓药的药渣,甚至都没用到千年灵芝人参之类的大补品,很是平常。”
宁渡慢慢坐回椅子上,将笔墨放回去:
“你以为她是靠那些药把人救回来的吗?那女人手里绝对有她自己的底牌,不然她怎么可能救活太后并且保住皇后的胎。”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这个叶知舟善用心机,手段尖锐,可以帮他拿下夜宴,还能劝太后再给他一个新职位。
他难以想象这女人如果不向着他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
她有点太多管闲事儿了。
如焕试探着道:“王爷,舒云芸如今已经能说话,按照她那个人品,说不定会暴露您,奴才可以趁着夜黑风高之时杀了她。”
宁渡直接否决:“本王之所以会毒害舒云芸,也不让她们张扬,就是为了保住本王的名誉,如今本王什么都没干,因为这张脸就已经被人嘲讽成这个样子,若是再摊上一个杀害别人的嫌疑,岂不是更糟。”
说罢,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眯着眼斟酌道:
“等叶知舟回来,本王要看看她会不会对我说真话。若是不说真话的话——”
宁渡目光逐渐变得阴沉:
“本王就得好好惩罚她。”
叶知舟从舒云芸家中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说不定宁渡已经醒了。
她有些苦恼。
这家伙之前还特意叮嘱过她,不让她管舒家的闲事,这要是被他给知道,不会生气吧。
叶知舟捏着下巴思忖片刻,觉得还是隐瞒为好。
就说出去逛街了。
她甚至还去立宏楼买了点心打包回家。
冬天天黑得早,回到府上时已经天色渐阴,府上异常安静。
有些骇人。
叶知舟拎着食盒走进前厅,刚要靠近门,门就自动被人打开。
她一怔,顺着看进室内,便见宁渡坐在正中央,眼神似乎要将她吞噬:
“你刚刚去哪儿了?”
位于他身后,有个巨大的扇形挂屏,那是玉刻的莲花玉饰品,却衬得男人气场阴沉。
宁渡的姿态看似平静随和,但带着紫红色胎记的那半张脸隐隐在抽搐着,另外半张干净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森冷地盯着她。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很微妙。
如焕也朝她望来,眼神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