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的不错,那副慰长确实是他的同龄伴,可文吏一职在军营中虽小,也是个香饽饽,我家无权无势,生活不过轻裕,哪轮得到我呢。”沈暥淡淡说。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相公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我并不知道他是皇上,以为是哪位儒学大士,那时我与沈峰正去书塾读书,沈峰无意间冲撞到了,被他身边的护卫抓了去,我自然要去救沈峰,可势单力薄,他告诉我,只要能在天黑之前将他的侍卫引开,他就会放了沈峰。”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算计过的。
顾铮没想到皇帝和沈暥之间还有这样的遇见:“那你是怎么将那些侍卫引开的?”
“马蜂。我让几个小伙伴想办法在那些侍卫身上撒了花粉,从山里摘了两个马蜂窝下来,他们为了不被马蜂追蛰,跑着跳进了附近的池塘里。”那些侍卫并没有防范着村里的几个小娃,很容易得手,就算不得手,以那个男人对他的算计来说,也会让他假装得手的。
马蜂?顾铮差点笑出声来,亏得相公想得出来。
“再后来数次碰上,熟识了后他问我,想不想去军营历练?我回答了想去。”见妻子突然思索起来,沈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铮靠在沈暥的肩膀上,她在想一个问题,皇上和谢韫是结拜兄弟,皇上能坐上皇位可以说都是谢韫的功劳,他们认识的也极早,要是婆婆和谢韫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皇上是不是也认得婆婆呢?皇上和相公的相遇,怕没这么简单吧。
顾铮又想到一个问题,相公知道不知道这些往事?有没有对自己的身世怀疑?她又应该不应该将这事告诉沈暥?
“夫人,到家了。”风来在马车外道。
顾铮穿回了自己的外杉,又赶紧叫醒了沉睡中的顾瑶。
顾瑶是躺得迷迷糊糊的,被前来迎接的素兰扶了回去继续补个觉。
“马东叔?”顾铮没想到刚下马车就见到了马东叔,毕竟她们方才才见过面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马东叔确实是有件急事,他朝着沈暥行了礼后,便请顾铮到一旁轻声说:“主母,您前脚刚走,东宫里就来了人,太子妃娘娘赏赐了写《花园记》的书生五十两银子让他把书中那觊觎自家主人心上人的婢子给卖入青楼,到最后人人喊打,凄惨而死。”
顾铮:“......”敢情那天太子妃所说的事还是真的,这就是直接在影射谢家姑娘啊。
“主母,原本书中那婢子会被许个好人家嫁了,可太子妃娘娘都发话了,咱们要改吗?”
“太子妃娘娘可有说这主意出自书中姑娘之手,还是旁配之手?”
“这个倒没有。”
顾铮点点头,本就是件小事而已,改变改吧:“既然太子妃都发话了,就照她所说的去写,不过这事千万不能是书中女主人去做,可以让那婢子做出了伤害女主人的恶毒事,男主人一气之下做出个的决定,在这个时候,女主人还要心胸宽广的为婢女求情。”这时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喜欢圣母,那代表着她善良和贤淑,所以人设不能崩啊。
“好,小的记下了。”马东叔又匆匆离去。
“既然婢女都对女主人做出了恶毒的事,为什么不是女主人对这个婢女发落?”沈暥一直在旁听着。
“因为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就连女人也觉得自己是应该是善良的,要是把婢女卖入青楼是出自书中女主人的嘴里,旁人会就说她心思歹毒。”顾铮笑嘻嘻的道:“相公,你是不是也喜欢善良柔弱的女人?”
沈暥目光含笑,看着妻子温软的笑容,清澈的黑眸,淡淡道:“我倒不介意你强势一些。”
难得的沈暥在家里用晚饭,因此今晚的晚膳极为丰盛。
顾瑶那丫头下午捉蝶累了,马车上睡了一会,这回躺在床上估计得一觉睡到天明。顾铮让厨娘给夹了一些菜饭出来,以备她随时醒来喊饿。
就在两人用过晚饭,回了主院时,暗士打扮的沈峰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大人夫人,已查清楚,芸娘大表婶的名字叫宁秀兰,是宁府的庶长女,当年因傅平香和夫人而被淑妃娘娘下令惩罚,宁府不敢违令,将她嫁入了方家村嫁给了一名丧妻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就是芸娘的大表叔。从去年年底,方芸娘和沈贵订了亲后,她与方芸娘的关系一下子好了不少。”
“果然是她。”顾铮虽早已料到,但听到真是宁秀兰,想到芸娘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她的挑唆,这心里便有了怒气。
“沈峰,”沈暥看着沈峰道:“那宁秀兰和你嫂子之间有仇怨,在芸娘面前不会有什么好话,你娘子和芸娘关系交好,这事还得靠你了。”
沈峰目光一动,挑高了眉道:“行,这事交在我身上。”
顾铮目光一亮,对啊,这个她怎么没想到呢?宁秀兰如果一直在给芸娘灌输着与她不利的观念,他们也可以让翠兰给她灌输正确的观念啊。
沈峰又道:“还有,我们的探子回来时还听到了那宁秀兰和那大表叔在吵架,宁秀兰在说她男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果他不想去越城做差事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你们猜那男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