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愣了下,目光从沈暥身上又落在了那套换下的夜行衣上,她知道沈暥会拳脚功夫,但不知道功夫这么高,能夜探一个王府,功夫肯定不差吧。
“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没受伤吧?”顾铮走过去检查了下他的身体。
“没受伤。”妻子什么也没问,只问他可否受伤,沈暥知道这一晚她应该是很担心着他:“我该叫人回来跟你说声的,事出突然,没来得及。”
“是啊,我担心了一晚。”顾铮点点头,“那,很晚了,睡觉吧。”说着爬上了床,见沈暥坐进了床,她又半起身看着他。
察觉到妻子面色还是有些僵硬:“是吓到你了吗?”
“是端王爷让你去夜探显王府的吗?”顾铮不答反问。
“不是,是我察觉到显王府近来的动静不同寻常,有意一探。”妻子既问,沈暥也不隐瞒。
顾铮心里想说点什么但不知该怎么说。
见妻子还略微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己,沈暥以为自己今晚将她吓的睡不着觉,心中有些愧疚,他不该穿着夜行衣回来。
没想听见妻子闷闷的道:“端王爷都没让你做这事,你倒是真为他着想。”
妻子以为他夜探显王府是为了端王?沈暥知道妻子一直以为他是端王爷的人,尽管他这会确实是站在端王这一面的:“你不想我帮着端王爷?”
“也不是。”顾铮很想给沈暥吹吹耳旁风,她不想他这般对端王尽心尽力,端王这个人,不见得可以全部相信,端王可是亲口说过,他们俩人以前是政敌来着,可她毕竟没有参与到他们中,事情到底怎么样也不清楚,万一吹的不好岂不是坏了事:“我只是不想你太危险了。”
“好,万事我都会留个心眼。”
顾铮愣了下,他怎么知道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这句话?
“朝中局势复杂,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是心思各异,我既走上了这条路,也得要有能护住亲人的实力,所以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沈暥说这庆时,清峻的面庞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顾铮点点头,躺上闭上眼,一会又睁开眼晴看着沈暥:“相公,你功夫有多高?”
沈暥想了想,起床看着那烛火。
顾铮猛的睁大眼晴,难道会像电视里那样手指一弹就把烛火给弹灭了。就见沈暥翻被下床,走到火烛边将它吹灭后又上了床,对上顾铮的视线时道:“我也不清楚,军营里的兄弟倒是没一个是我对手。”
顾铮:“......”算了,毕竟是现实,说不定沈暥去显王府时那墙头还是爬进去的。
大越的元宵节,是越国百姓自过年之后第一个重要的节日,甚至比起过年来更为热闹,如果说过年的热闹是亲戚走动,元宵的热闹是在大街小巷。
可惜就像春红说的,这节日也是个大雨天。今年这个元宵应该不会过得太热闹。
春红一大早就给顾铮挑好了去皇家别院过元宵的新衣裳,是一件淡粉的罗裙:“姑娘穿这件肯定好看。”
“那就这件。”大越的衣着款式其实都差不多,差别在于这个绣活和搭配,她的衣着都是从罗绮阁做的,也是时下最为好看的款式,穿哪件都一样。
“姑娘,今年开春的新衣还没有做,咱们明天去趟罗绮阁找冯表姨吧。”春红说道。
“好。顺便给公公婆婆,相公也做两套。”
两人走出屋来到灶房时,沈母和沈父正在做红豆馅,红豆是昨晚就浸了下去的,这会已经煮熟,沈父正不停的搅拌搅烂,沈母则在旁弄着汤圆皮。
原本是晚上吃汤圆的,她和沈暥晚上去皇家别苑,所以这汤圆沈家就中午吃了,沈暥也会回来。
“公公,红豆已经出沙了呢。”顾铮看着已经非常细腻的红豆沙。
“差不多了,放猪油扁一遍吧。”沈母过来看了看。
“我去升火。”春红到灶坑里升火。
“我来扁。”顾铮兴致满满的道。
“行。”沈母笑道:“先去把糖拿来放在灶旁。”
顾铮赶紧去木橱子里拿糖了。
沈暥下职回来时,正好热热的汤圆出锅,沈母又扁了些黑白芝麻出来放在碗中,顾铮最喜欢的就是挑出一颗汤圆到芝麻堆中滚一滚再放进嘴里,那个芝麻香哟。
午后,雨下的比早上更大。
沈家一家人吃过午饭后就在灶房里说了会话,沈父问了沈暥昨晚去哪了。
沈暥只说去朋友那喝酒,顾铮见婆婆一直担忧的看着沈暥,并没说什么话,那模样倒似是知道沈暥在做什么似的。
时候不早,俩人准备去皇家别苑,沈暥换了一身颜色深重的交领阔袖外袍,他的气质原本就清冷,深色衣杉一换,清冷中更显稳重冷峻,加上外形出众,只一眼还真有些移不开视线。
顾铮一身的淡粉罗裙,外罩一件素色对襟襦裙,加上肌肤白晰,清妍娇丽,虽不美艳逼人,也是娇妍脱俗。
“姑娘和姑爷今天这穿着,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似的。奴婢看的都移不开眼晴了。”春红嘻嘻笑着说。
“我的话都让春红给说了。”沈父也打趣。
“真是登对。”沈母亦笑道。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