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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王眼见太宰治冲了上来。
眼见他扯下男人覆在脸上的木头面具, 一把砸开,木质面具在灵王宫的地面了滚了滚,磕掉一个角。
灵王:“……”那可是用封印祂的水晶变的面具!
又眼见太宰治当着他的面腻腻歪歪, 勾搭自家好友。
“你痛不痛啊?”太宰治问他。
男人揩去太宰治脸上的泪:“本来有点痛,可你问我的时候,我就一点也不痛啦。”
啧……瞧这腻歪劲儿。
灵王胸头一闷, 选择闭上眼。
又听太宰治说:“……你以前的,我替你痛;你以后的, 谁让你痛, 我就打谁……好不好?”
“啊,太宰, ”男人弯着眼睛笑起来, “好哦。”
又悄然伸手,摸上太宰治的后颈。
轻轻一下, 红围巾的青年无声昏迷, 倒在男人怀中。
“不过, ”男人揽着他,微微笑起来,唇色泛白, 眼神却柔和, “如果以后能再见面的话。”
灵王惊得睁开眼,被他搞懵了:“你做什么?!”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他只是笑:“能遇到个愿意不顾一切救我的太宰……还是两次, 我已经很够很够啦。”
“剩下的,在我走之前,我要先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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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 虚无的面上, 嘴角落下来, 怀中的身躯忽有千斤重。他失了力,像个垂暮的老人,靠着灵王的水晶滑坐到地上。
双手仍紧紧抱着太宰治的躯干。
“嗬……”他弓着腰喘息,从指尖开始颤抖,眼前泛起重重叠叠的虚影,四肢冰冷,半边身子隐隐发麻。
——在河里那些触手腹里走了一遭,就算是你自己的唯一性,也只能保你意志不灭,要想全部恢复,还得用上你那个太宰治的办法。
事情并没有灵王之前说的那么严重。太宰复活他的最大成果,就是欺骗规则,使他拥有了第二躯体。有第二躯体在,就算现在的身体破破烂烂碎成万八千片,也能慢慢赚愿力蕴养回来。
白发绕踝的赤足走进男人眼帘。
不知何时,长久盘睡于灵王身侧的洁白巨兽悄然落地化人,白饮尾巴一翻,藏了快千年的红围巾青年被抖落出来,高高向空中抛去,又轻飘飘坠入白发男人怀中。
靠坐着的那个黑发而面孔虚无,怀中抱着个红围巾青年;站立着的那个白发而眉眼锋美,怀中亦抱着个红围巾青年。
一黑一白,两人遥遥望着,倏尔同时一笑。
“哇!”真漂亮啊,我自己!
“哇~”还是我最漂亮!
白饮走越发虚弱的审武,半跪下来,洁白的发和洁白的毛绒披风散了一地。双手一伸一松,白饮手中的红围巾青年便朝着审武怀中的坠下去,逐渐融为一体。太宰治自身超维度级别力量回归,晦涩的气息酝酿,空气转化为浓稠的透明灰色,包裹着灵王的水晶如水般一滴滴融化。
“远一点远一点!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漏了!别糟蹋我的封印了!”灵王急起来,“我还不想这么快封印破掉!”
“发生了什么?”蓝染赶到,“我在外面看到,灵王宫有一瞬变成了剪纸。”
“……是这样。”蓝染眼中深不可测的灵王仿佛噎了一下,“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啊审武,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又强了一个层次。”
怀中的红围巾青年被白饮接过,黑发男人顺势靠在白饮银白的毛绒披风上,胸膛贴着脊背,眯着眼睛蹭了蹭。属于妖神的愿力源源不断补给到审武体内,黑发男人渐渐恢复了力气。
“你累了,睡一会儿,后面的事我来吧。”白饮抱着太宰道。
“唔~”审武又蹭蹭他的毛绒绒,身躯缩小直到可以被一手握住,坐在白饮肩上,晃了晃腿。
——节能模式!
又“啪嗒”一下,整个小审武埋进白饮颈项边的毛绒绒,“呼噜呼噜”,睡着了。
只余下银白披风里若隐若现的一抹黑。
——剩下的,就交给我自己喽。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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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灵王这样容纳“至高三性”的存在向来化身千万,更何况不论从前的帝释天还是现在的审武和白饮,虽然名字总是在换,但在灵王眼中,审武和白饮本质上就是同一个意志。
至高存在灵王眼中的世界和人类不同。
不靠脸认人的灵王仍照旧唤他:“审武,你在做什么?”
白饮翻过一页应召唤而来的“审武之书”,膝盖上躺着太宰治。
他闻言,洁白的指尖一顿,回答:“3-1=0。”
“……什么?”
“一个人的死亡,三个人的离去,”白发的男人听不出语气,“我在看各个平行世界里,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的故事。”
“我以前不懂,为什么太宰对织田作之助那么执着……”白饮喘一口气,喉咙有些干涩,“我自诩关心太宰,想把他从自杀的边缘拉回来,可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过他,他和织田作之助之间的羁绊……啊。”
“每一个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