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
——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
森鸥外屏住呼吸, 不自觉睁大眼睛。
是啊,对啊。
这才是你毫不掩饰的姿态,这才是你本该有的锋芒毕露、专|制唯我!
森鸥外缓缓勾起嘴角:“来吧, 请享用我, 1先生——”
他放松肌肉, 躺在床板上, 卸去全部戒备。
轻声慢语, 循循善诱:“来享用我。”
“……”
“……嗬。”男人深深地看着他,体内迫切的渴望一浪高过一浪, 几乎被眼前这美味彻底勾引。
良久。
他从胸腔呛出一声。
“森、医生……”
——骤然后退,飞一般下床,逃进浴室。
将门反锁。
“……”
“???”
“!!!”
森鸥外双手举过头顶, 被手铐禁锢, 躺在床上,木愣愣盯着天花板。
不多时,浴室里响起花洒的水声。
“?!!”
“!!!!!!”
森鸥外一口气哽在喉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这么大一个人躺在这里, 1先生却跑进浴室去泡冷水???
“1先生~~”森鸥外躺在床上, 哀吟一声, 一脸懊丧。
屈起膝盖,委屈压下硬得发疼的欲念。
如果不是之前1先生顶到他的触感还在,他都要怀疑1先生是不是不行!
太挫败了。
他的魅力已经降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是。
唉……1先生。
哈——1先生!
想着想着,森鸥外忽然无声而笑。
果然是你。
不愧是你啊。
——1先生。
太可爱了吧你, 我柔软的……1先生。
918
一次性用品的异能力手铐是有时效的。
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足够男人暂时把自己身上的反应浇下去, 穿回自己的衣服。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森医生。”男人坐到床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捆麻绳,绕着森鸥外绑起来。
“我确实对疼痛的耐性更大,相对的,很少有舒适的感受,刚才的经历……我也确实感受到了愉悦,甚至上瘾。”他诚实道。
“但是森医生,有些事情就算让我舒适,也并不能让我追逐。”
“你知道吗,森医生?”男人顿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生活中,越是疼痛、越是糟糕的境地,就越意味着不可打破的真实;而快乐的背后,往往是一碰即碎的谎言。”
“……”森鸥外沉默倾听。
“就像你在我的牛奶里掺催|情|药,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进行一场欢爱,哪怕使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我也易于接受。可是森医生,你我心知肚明,今天这一回,你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出自其他目的的算计。”
男人顿一顿,又继续:“我……抱歉,森医生。你觉得我可怜,说我一直拥有疼痛,却不曾享有一刻欢愉……可是,森医生。”
“既然我已经学会忍耐不适,为什么还要追求看似甜蜜、实则虚假的欢愉?”
“森医生,疼痛可信,快乐却不可靠。”
他笑一声,笑声朗越,眼眸清亮,眼底深处是无可动摇的明确:“如果我要生活下去,我宁愿面对无穷无尽未必美丽的惨烈现实,也不在要自我欺骗的假象里,活上一刻。”
“我要真,不要假。”
“我要坚不可摧的可靠,不要昙花一现的欢愉。”
“……”
森鸥外被他慑住。
919
——我要真,不要假。
——我要坚不可摧的可靠,不要昙花一现的欢愉。
男人精神空间内的金杯子里,安哥拉·曼纽恍然大悟。
他想起男人过往的那些记忆碎片,想起男人一次次表明身份,一次次狼狈退场,又一次次不知悔改地,表明身份。
勉强一下自己淹没自我,就把自己当成别人,享受一下披着他人身份博来的情感不好吗?
控制一下自己不表明身份,就把自己当成别人,全须全尾地走完一个世界不好吗?
好,当然好。
掩埋自己的身份,扼杀自己的存在,从根源上掐灭被看到的希望,自然不会有失望的可能。
可那不是男人想要的。
不是给自己的不要,不是扎实的不要,不是纯粹的不要。
——只要“真”。
嘿。
这样想想,他还蛮挑剔。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安哥拉·曼纽又瞬间迷惑了。
……挑剔什么?
哈,他哪有什么、可供挑剔的选择!
这个人踽踽独行,辗转漂泊,从没有什么真正得到,唯一能保有的,就是他自己。
比起渴望破灭,男人更怕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你看呀,我才不是我自己,我就是我假装着的这个人,这样的话,可以给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