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视感,他?目光直视,噙笑的嘴角是贵族式优雅与亲昵的混合,“我是你的粉丝哦。”
“唔,”蹲在地上的黑发男人意外地直了直脊背,“那……要签名吗?”
费奥多尔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递给?男人。
男人签了名,递回去的时候风一吹,书页翻过,露出前面的俄语。
男人下意识读道:“如果神不?存在于?世间——我就是神。”
费奥多尔:“织田作认识俄语?”
“诶?我认识俄语?之前失忆过,总能意外发现自己会?些别的东西……抱歉,看到了你的笔记。”
“没关系,织田作不?要觉得仆幼稚就好。”
“怎么会??”男人随口反驳,“我不?信仰的神明,与不?存在无异。如果心怀信仰,信念足以令人做自己的神。”
费奥多尔新奇地看着他?,忽然道:“可现在这个世界,可不?是心怀信仰就可以的。普通人和异能力者的差距犹如天堑……神明已死,罪孽与愚蠢充斥大地,这是个没有希望与公平的世界呢。”
“???”男人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可是,陀。即使世界没有异能力者的存在,差距和不?公也不?会?少。”
“唔……或者说,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你口中的罪孽、愚蠢、斗争就永远不?会?缺席。”
他?见青年?听得认真,接着又?道:“不?过正是因为罪孽、愚蠢和斗争,人类才不?会?停滞不?前,这世界才处处看得到希望……那很美?。”
费奥多尔笑了:“诞生?于?罪恶之中的美?之花……却非要恶才能孕育美?,这正是世间的愚蠢。”
“我倒不?嫌弃,就像硬币的两面,月球的阴阳,二者都有了才算完
整,就像尼采说的,”男人举例道,“‘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费奥多尔:“……尼采是谁?”
男人茫然一瞬:“对啊……尼采是谁?”
费奥多尔也不?深究,他?看着男人被日?光染金的睫毛,忽然想要第二次摸摸他?。
费奥多尔尘封心中多年?的理想,终于?有了值得倾吐的对象。
“织田作,我想和你讲讲我的理想,你愿意听吗?”
黑发男人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脑袋凑近了点:“——我听。”
“我想要——
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
费奥多尔乖巧地蹲在地上,凑近男人的脑袋轻声细语,却仿佛站在珠穆朗玛之巅,向世界演讲。
658
室内。
门口偷听的四人神情开始同步严肃。
乱步冲坐在沙发上的福泽谕吉招了招手:社长快来!快听□□的传教教义!只?有了解敌人,才能打败敌人!
森鸥外也看福泽谕吉一眼,微一颔首,招招手,空出一个位子。
福泽谕吉终于?没忍住,身体诚实地靠上门。
……福泽谕吉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
费奥多尔话毕。
“哇。”男人感叹,“你很厉害……您很厉害。”
他?是真心地在赞美?我。费奥多尔心道。
“我当然很厉害。”费奥多尔回答。
“你像个思想家,有一套完美?自洽的思想体系,”他?斟酌着语言,“你又?像个理想家,有一个惠及全人类的崇高?理想。”
“除此之外,你还像个实践家。”
“世界上流血最多的,永远不?是为了恶的事,而?是为了美?的事。而?其中之最,则要数理想家。”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已经做好了背负罪孽、背负流血牺牲的觉悟。你已经清醒地知道,在未来的道路上,为了你的理想,会?死去许多人:有罪的恶人,罪不?至死的恶人;阻止你的好人,阻止你的恶人;无辜的好人,无辜的普通人……你不?自诩为善,甚至承认自己是恶。你已经准备好了,背负一切,并?永不?后?退。”
“——而?这正是我做不?到的。”
“难怪你自诩为神了,”男人恍然,“你爱一切人,目光包容整个世界,博大而?公平。而?我却自私,只?爱个别人。”
“我是一个没有勇气?、也不?甘愿,为了世界去赴汤蹈火、九死不?悔的人。”
“那很艰难、太艰难,艰难到令我望之生?怯。”
男人说着这话,却不?知道,在他?那遗失的记忆里,他?已为了自己“自私所爱的个别人”,千千万万次为世界赴汤蹈火、九死不?悔。
“所以我说,陀……你很伟大,”男人叹息,“您很伟大。”
费奥多尔被他?说得红了脸颊,勉强保持着冷静:“但你不?赞同我。”
“……不?是不?赞同,”他?愣一愣,继而?失笑,“对了,陀,你是异能力者吧?”
“是。”
“看来你还是个‘阶级的反叛者’啦。请允许我做一个旁观者吧,我不?是一个异能力者,不?是你的敌对阵营,没有指责你的资格。而?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