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松阳啊。”男人恍然。
“别叫我!”吉田松阳冷笑,“呵,我可没有一个面对刀锋躲都不会躲的朋友!”
说完倾身欲追。
“……别追了,”男人眨眨眼,握住吉田松阳的小臂,“松阳为什么在这里?”
“哼,”吉田松阳甩开他,瞥他一眼,“我来祭拜花魁藏藏子!”
“噗——”男人心神忽然一松。
身为欺骗好友的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心虚,他一把抱住松阳,含笑道:“藏藏子是没有啦,本店还有一位和藏藏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名叫审武,质量上乘,价格优惠,不知这位先生可愿买账?”
松阳:“……”
松阳:“我虽然心动,但只
是一个贫穷的教书先生,兜里干干净净,怕是没这福分。唉,还是走吧、走吧。”说着松开男人,转头欲走。
“哎呀先生,别走、别走,”男人从背后搭住松阳的肩膀,紧紧扣住他,“本店这位审武热情似火、能说会道,更是为先生的风姿一眼倾倒,愿意自己出钱替先生买账,还请先生驻足垂怜!”
松阳感到肩膀被扣得死紧,终于转头,对他笑道:“确实热情似火。”
男人松了口气。
松阳倾身上前,拍拍他的脊背。
良久。
带了点儿哽咽道:“你……没死就好。”
我活了五百多年,才遇到一个你。
我送走那么多人,不想再送走一个你。
——松阳只想在被虚替代前,与你做长长久久的友人。
450
应子殿下发烧了。
第一个发现的是五虎退。
审神者虽然一向温言笑语,实际对刀剑的掌控严格强势。
成年的刀剑都很有分寸,没有审神者的命令,绝不会擅自进入审神者的房间。
直到午饭时间审神者还没出现,五虎退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审神者的房门。
审神者睡在地上,上半身将将搭在床边。
黑睫沾湿,嘴唇紧抿,眉头轻锁,身上的衣服解了小半,冷白泛红的胸膛露出一角,狰狞陈旧的伤疤纵横其间。
显然是昨晚衣服解到一半的时候,在床边昏了过去。
鹤丸国永一边皱眉,一边上前把人抱起:“发烧了……主殿的佩刀一期一振呢?”
双角朱底金纹的一期一振从门外走进,发上是隔夜的露水:“主殿昨晚在埋葬逢雀骨灰的山谷里吹了一夜的风,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些不清醒。”甚至把他忘在了那里。
逢雀啊……
众刃沉默。
时之政府的总领昨天才被松阳打退,众刃还以为松阳的归来抚平了审神者的心结……
男人醒来的时候,床边围着一圈刀剑男士,吉田松阳端着碗看着他。
“醒了吗?”
“嗯……我睡过头了?”男人按按太阳穴,准备起身穿衣,“现在几点了?”
鹤丸:“主殿,你发烧了。”
“???”
鹤丸握着男人的手往他脑门上摸:“主殿,您感觉不到吗?您已经昏睡两天了。”
“???”
摸到一个热脑门.jpg
“……原来我发烧了?”男人恍然。
数不清的年岁里,源源不断注入的世界终末在精神中翻腾搅打,癫狂与毁灭往复交织,加之外界加注在身躯上的种种磨难,男人对不适感的忍受阈值,早已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相应的,男人对不适感的敏锐度也大大降低。
只不过……愿力捏造而成的躯体也会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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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去吧,我要穿衣起床了。”
男人低头找衣服,没看见周围的刀剑纷纷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藏藏子,”吉田松阳按住男人找衣服的手,声音温柔如水,“你看这是什么?”
“……梅花糕?”
“真聪明,那这个呢?”
“……药?”
“真棒!”吉田松阳和蔼地摸摸他的脸,脸上笑容愈发温柔,“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吗?”
男人看看他。
看看梅花糕。
又看看药。
一点点、一点点蹭回被窝。
又捏起被子,埋住小半张脸。
吉田松阳神色渐渐危险:“……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小小声地:“因为你的表情好凶哦。”
又揪揪被子,努力保护自己。
吉田松阳黑了脸:“呵。”
他坐上床,动作缓慢而不容拒绝地禁锢男人的四肢,将药碗抵到他唇边。
修长的手指,淡红的唇瓣,素色的碗。
吉田松阳凑在他耳边,低低絮语:“我还有更凶的,你要看看吗?”
“唔。”
“在我同意之前,这几天都不准下床,明白吗?”
“不……”
“乖,”松阳抚摸他的脊背,“如果不听话,喝完了药,就不给吃梅花糕。”
“……唔。”
男人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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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