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根,你干嘛去?”王宝根的娘李氏在后面大喊。
王宝根此时满心都是要去看英娘的模样,哪还顾得上李氏。
“宝根媳妇,你知不知道宝根他出去做什么了?”李氏问坐在原地不动的儿媳妇小李氏。
“娘,儿媳刚刚一直在院子里呢,相公也没跟我说过。”小李氏故作委屈的答道。
李氏见儿媳妇这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小李氏低着头,心里腹诽:你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儿子。
王宝根的媳妇小李氏是李氏的侄女,她婆婆一向把他相公宠的跟宝一样,二十岁的人了,还什么活也没干,天天在外面瞎混。
出嫁前她想着,婆婆是自己的姑姑,且自己嫁给了她唯一的儿子,那以后肯定没什么婆媳问题。相公是自己的表哥,小时候也见过几次,对自己好歹有几分情分,这将来的日子总不会差。
因此,她开开心心的嫁了过来。
刚嫁过来的时候,的确和她想的一样,婆婆和善,相公除了总是出去混,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结果一年后她还没开怀,婆婆就变了,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
相公以前也就三五天才出去一回,且晚上都会回家睡觉。后来他也越来越混,总是不着家,经常在外面过夜。就算回来了,也是呆在屋内睡觉。
她问王宝根出去做什么了,王宝根根本不说。
婆婆也不管他。
公公从不管家里这些事情,平日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说话都极少,每天就是下地干活。
小李氏能怎么办。
她跟家里说了,她父亲说了一句“好好的日子,你瞎闹什么?”
她母亲是个懦弱的,只说:“儿啊,你现在还没开怀,且忍忍吧。”
相公有什么事,婆婆就问她。她知道什么?王宝根啥也不跟她说。
这边王宝根到了英娘家的家不远的地方,站在一棵树下往英娘家的院子里看去。
村里这边富裕的人家住的青砖瓦房,院子的围墙也是青砖的。条件差一点的就是土砖房和土砖围墙。
英娘自己做针线赚点嚼用,且她的手艺一般也只够日常开支,家里也没有田地,她家的屋子就是土砖的,外面就是用些木头竹子做的栅栏围起来的。
因此在外面经过的人一眼就能看清院子里的情况。
奶奶年纪大了没关系,英娘可正出花信年华,她一般就在屋里呆着,不在院子里多留。
房里的水喝完了,她推开房门去灶间烧水,这一幕刚好被王宝根看见了。
王宝根虽只是看了个侧脸,但是那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姿,即使就远远看上那么一眼,王宝根就知道英娘和村子里的姑娘的却不一。要是她打扮起来,说她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有人会怀疑的。
王宝根整日在外面瞎混,并不了解英娘的情况,回家以后又和小李氏打听起来。
小李氏难得和丈夫好好相处,自然知无不言,“英娘啊,她家氏几年前从北方逃过来的,父母失踪了,如今就和她奶奶相依为命。听说她家的生计都是靠她做针线维持呢。她克父可母。八字硬着呢。顾家小子前几日才刚和她定亲了,也不知他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真是为了美色昏了头了。”
“顾小子?”
“不就是英娘家不远的顾家小子?他爹还是个童生呢。”小李氏对读书人还是很尊重的。
“他家,一个老童生罢了。”王宝根撇了撇嘴,不屑道。
他听了小李氏的话就知道顾家是哪一家了,他自诩在镇上很是见了些世面,一个老童生有什么好怕的,且顾家家境贫困,只有顾城一个壮丁,看他怎么护住这娇滴滴的小娘子。
想到这些,王宝根不由得面露得色。
小李氏看着他陷入沉思,又看着他脸色变来变去,心里面觉得恐怕王宝根是要使坏了。
虽然他现在只是在外面瞎混,也没做什么坏事,但是小李氏看着婆婆和公公的态度,总是担心王宝根有一天会闯出祸来。
过了几日,小李氏去后山打猪草时,正碰到顾城上山挖竹笋。
小李氏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叫了一句“顾家三郎。”
顾城喝了一个多月的灵泉水,也耳聪目明起来,听见有一个女声叫他,心下还觉得奇怪,“何事?”
顾城对小李氏不熟悉,只在村里见过几次罢了。
小李氏走近两步,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也注意没有离得太近,以防有人看见说闲话。
“顾三郎,我是王宝根媳妇,有件事同你说。”
“王嫂子啊,您说吧。”顾城听到王宝根,心里就重视起来,不知道他媳妇有什么事要与我说的,该不是王宝根要使什么计策了吧。
“宝根前几日向我打听英娘的事情,我知道他一向在外面瞎混,如今你与英娘订了亲,英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多注意吧。”小李氏说完就走,往东边几个小媳妇的地方去了。
按原来的发展,一旬以后王宝根才会被赌坊的人催债,奶奶病重宝根,英娘才会被卖。
想不到这一世居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