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是看热闹的,没人上去帮忙, 也没人劝一声拉一把, 交头接耳嘀咕个不停——
“这是不节制败了身子吧?怎说到别人是妖精了?”
“可不是妖精么?把好好的人迷成这样, 天天往这里头钻, 都快住这儿了。”
“那也不怪人家, 自己个儿有钱才败的。”
“原本家里也有好几十亩地,过得挺宽松富裕, 这短短一个月,房产田产都卖尽了,这会儿啊,眼看是命也要搭进去了……”
“自己个儿作的,怪不得别人。”
……
众人说话间, 青楼里没出来解释的人, 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出来了,头上扎着灰巾子,手里握着粗棍,撵人道:“要哭要闹都到衙门去, 别在这碍事, 再不走,可没好果子吃。”
媳妇是挺怕的, 老婆子却不怕, 又哭又嚎就是不走。
那几个大汉这便动了手, 直接把人抬起来就走。任老婆子和媳妇在后面哭天抢地地追, 也不把人放下来。
直抬到偏僻的地方, 才把人扔地上,又扔下二两银子,对老婆子和媳妇说:“有病看病,没病看脑子。人还有口气呢,别硬给折腾死了。”
而此时那将死的男人这口气还更盛了些,突然虚弱至极地叫一句:“纤舞……”
媳妇听到了,抹泪还是哭,与老婆子说:“娘你听他,还叫那妖精的花名呢!”
老婆子有什么法子,嚎啕道:“家门不幸啊!”
那几个大汉可不愿看这哭将人之人的场景,扔下银子就走了。
老婆子和媳妇两个人,越哭越来劲。
司胤真人到二人面前的时候,两人正哭得要昏过去。
他没银子给,直接坐到男人面前,与老婆子和媳妇说:“让我看看吧。”
人都要死了,看看有什么的。
老婆子和媳妇没意见,看司胤真人一身道士打扮,也就让他看了。
司胤真人看了看男人的脉象,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这男人的阳气果然不多了。若是正常生病,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这副症状,像是被妖精吸了阳气。
当然司胤真人没直说,看完男人的症状后,他从身上摸出颗丹丸,喂到男人嘴里,对老婆子和媳妇说:“带回去吧,好好将养,莫要再让他去怡春楼。”
老婆子看司胤真人不知给自己儿子喂了什么,但见着她儿子脸上慢慢有了红润之色,好像喘气也不再那么虚,忙问他:“道长,我儿能好么?”
司胤真人起身道:“需得修身养性,不然神仙也无力回天。”
老婆子越发激动,“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司胤真人没在老婆子这里多逗留,又回去了怡春楼。
刚才看热闹的人散了,门前又有姑娘出来甩着彩衣袖子接客。
看到司胤真人生得模样极好,把袖子甩到他脸上调戏他:“道长,进来喝杯茶呀……”
被甩了满脸的脂粉香,司胤真人也不为所动。
花青在葫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想——怎么?臭道士这是要入青楼?救人不分活该不活该,捉妖也不分君子不君子啊。
然而司胤真人没进去,在门外逗留片刻便走了。
花青只以为他是放弃了,结果在葫芦里颠了片刻,又回到了青楼。
花青:“???”
原司胤真人找地方变了身,把身上的仙气和随身佩剑隐了,再把金葫芦变成了一只普通的装酒葫芦。不止这样,还用障眼法拿小石子儿变了一大包银子。
原来他是绝不做这样的事的,现在也用歪法了。
弄一身富家子弟的行头,再进青楼,只找头牌纤舞。
老鸨瞧他模样不错,又带了大把银子,自然给纤舞引荐过去。
司胤真人看出来那将死的男人是被妖精吸了阳气,但入了青楼也没闻到有妖气。跟着老鸨上了二楼,在房间门开后看到纤舞,也没当即就看出她是妖。
纤舞看他两眼,没有拒绝,直接让他进了门。
老鸨走的时候还笑着跟他说:“还是爷有面儿,让我们纤舞姑娘好好伺候您吧。”
这门一关,房间里便只剩下司胤真人和纤舞两个人。
不对,还有一只妖,在葫芦里。
纤舞先拉司胤真人过去喝酒,还与他打趣,“爷腰里怎么还别个葫芦?”
司胤真人笑着说:“好酒。”
花青盘腿抱胳膊蹲在葫芦里,听着司胤真人和这青楼姑娘调-情,很是郁闷。
憋一天没说话了,这会不想憋了,开口叫道:“臭道士!”
哪知道,发了声才知道,臭道士直接用法力封住了葫芦。
她喊什么,外面都听不到。
这样就更郁闷了,她站起身来,直接在葫芦壁上踢一脚。
踢疼了,又抱着脚坐下,自己给自己揉。
外面司胤真人和纤舞还在调-情,几杯酒下肚,两人面色皆有些红。
纤舞拉着司胤真人往床上去,双双跌倒。
喝了点酒又靠得这样近,司胤真人才闻出来,这纤舞果是个妖,并且是只狐妖。
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