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晚风习习,云朵朵和云亦书来到了锦绣丝行,阿香和石头跟在后面。
廖子婠和褚沌石已经在里屋坐着等着二人,之前几人约好,今日会聚在一起商讨对策。
“大东家,小东家。”
二人见云朵朵和云亦书走进来,起身相迎。
“快坐吧。”
云亦书伸出手,拍了拍褚沌石的肩膀,云朵朵冲着二人纯真的甜甜的一笑。
“这事儿太突然了,干这事儿的人,忒损了!”
褚沌石一拍桌子,生气地说道。
“是啊!”
“子婠姐姐,从前,这宫里的衣裳都是哪家在做呀?”
云朵朵只知道宫里的衣裳大多是尚衣局的在做,至于坊间的皇商,她并不了解。
“以往这宫里的衣裳,尚衣局做不过来的时候,都是凤翔庄在做,凤翔庄是谷梁家的商号。”
廖子婠给二人倒了茶水,把桌子上的糕点往云朵朵的面前推了推,继续说道。
“这谷梁家扎根于皇城,名下产业无数,若说这次的事情是谷梁家派人做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云亦书蹙眉,微微摇头。
“这谷梁家,听说奢靡无度,欺小压大,名声并不好。”褚沌石接着说道。
“所以说,其实宫里这次来坊间重新找丝行和织衣行,就是想换了凤翔庄?”褚沌石恍然大悟。
“嗯。”
“那这么说来,就算咱们的衣裳不能按时交货,这批货,也不会落到凤翔庄的手里。”
既然宫里想要换了凤翔庄,那这次即使毁了锦绣丝行的衣裳,宫里也不会再去找凤翔庄,而是会找其他的丝行、织衣坊。
“所以,不会是谷梁家做的?”
“那还有可能是谁呢?”
“毁了咱们的衣裳,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呢?”
廖子婠沉思着:“马氏锦缎、金氏丝织坊、如意丝织坊、云翔织衣坊、姚氏布行、周家绸缎和李家织坊,这几家铺子我都只是听说过。”
“马氏锦缎是京城中有名的富商,这马家颇有几分傲气,似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几人思索着,琢磨着若是锦绣丝行把事情办砸了,最终会是谁受益。
门口传来骚乱声,一个英气十足,面无表情的侍卫快步走到了云亦书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殿下,人带到了。”
云亦书点点头,示意他们把人带上来。
廖子婠疑惑地看了一眼褚沌石,似乎是在问,抓到挑唆余掌事用布料替换瓦片的人了?
侍卫丢进来一个被绳子捆住的黑衣男子:“此人在温氏布行附近鬼鬼祟祟的,还私下和余展示见了面,给了余掌事一大笔钱。”
侍卫踹了那人一脚,黑衣男子便跪在了地上。
云亦书将塞在他口中的棉布拿下来,呵斥道:“说!是谁派你去的!是哪个不要命!”
“什么时候联系上余掌事的?”
“呸!”
黑衣男子将头歪向一边,吐了口口水,随后紧闭嘴唇没有说话。
“说不说!”
石头重重地打了那人一拳。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说!”
黑衣男子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尖尖的,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云朵朵想象中的身强体壮。
“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云朵朵惊讶地看了云亦书一眼,正要说什么,只见那黑衣男子面色发狠。
云朵朵以她看过多部宫斗剧的经验判断:“不好,他要自尽!”
众人慌忙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倒在了地上,竟是咬舌自尽了。
云朵朵迅速蹲在那人的身旁,捏开他的嘴,想看看有没有救活他的可能。
可那人仿佛是受过训练一般,知道怎么办死的最快。
咬舌咬的稳准狠。
“倒是个忠心的。”
廖子婠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是好,如今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恐怕,日后更是不好查了。”
云朵朵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有些想不通。
【这人不至于吧,商家上的明争暗斗是很正常的,怎么还没问两句就自裁了呢?】
【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
【不至于啊……】
云朵朵回忆着那人死之前说的话,眉间忽而一跳。
她看了一眼云亦书,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把人拖出去吧。”云朵朵注意到云朵朵的眼神,他对石头说道。
云朵朵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子婠姐姐,我出去透透气。”
廖子婠担心地看了一眼云朵朵。
【哎,真是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要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
到了后院,云朵朵见四下无人,便让石头守在一旁。
“三皇兄,你觉不觉得,那人有些奇怪?”
云亦书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尖了些?”云朵朵低声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云亦书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