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呆呆地问:“什么不输给我?”
展怀迁笑了,故意说:“这就要问陈茵,你们总会相见的,对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七姜得意洋洋起来:“你先谢我,我再告诉你,怎么说也有我的功劳。”
展怀迁便看着她,越凑越近,鼻尖轻轻碰上时,七姜才害羞地躲开:“做什么呀……”
“不是要谢谢?”
“下流东西……”
话虽如此,两个人还是腻歪了片刻,七姜伏在他的肩头说了玉颜和表哥的事,展怀迁大为动容,赞叹大舅母爱子之心。
七姜问:“我怎么听着,你有几分抱怨娘了,娘对你不好吗?”
展怀迁嗔道:“一天天的没好话,对我也罢了,这辈子任你欺负就是,可在外头还是要改一改,你看看?”
说着摸了摸七姜的手,依旧是心疼,说道:“那日若能圆滑一些,少受多少苦?”
七姜忽然想起外祖母的宠爱,想好了要回来逗一逗这个人,一时便起了坏心思。
门外头,张嬷嬷领着下人要来伺候二公子洗漱,刚到门前,就听见少夫人的笑声和求饶声,那娇滴滴软绵绵的“我错了,我不敢了……”直叫人听着脸颊泛红,她赶紧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如今小两口越来越亲密,张嬷嬷、映春他们时常插不进手,福宝也早就不日日夜夜地跟着了,但凡二公子在家不忙正事,俩孩子就形影不离。
张嬷嬷站在屋檐下举头望月,笑着憧憬未来的日子,三四年后,这院子里必定就能有奶娃娃落地了。
转眼又过了两日,七姜手指的伤到了最后恢复期,开始发痒发疼,每日抓心挠肺的难受,脾气也变得不好。
所幸家中太平无事,又有众人细心照顾,咬着牙挺过最难受的日子,终于有一天醒来,不疼也不痒,即便弯曲活动还不灵便,可没有残了废了,她已是心满意足。
再过几天,便是大夫人的生辰,司空府已广发请帖,并求了恩旨,家中男眷那一日都不入朝,自然也会有其他皇亲和官员前来赴宴,比起往年只招待女眷的赏花宴,要更为隆重。
不过这些事,在司空府都不新鲜,从上到下都是经办宴席的老手,七姜几天没过去,都能从观澜阁采买的妈妈口中听说,司空府又买了什么,来估算那一日宴会的排场。
张嬷嬷则日日盯着绣房,给俩孩子做了新衣裳,这一趟不进宫,且是自家地盘,张扬的大红只管往身上穿。
比起上回进宫含蓄低调的成双,此番除了男女制式不同,从颜色到绣纹,连配饰都是成对的,衣裳做好了送来,七姜就嚷嚷:“这不是嫁衣吗?”
提起嫁衣,展怀迁心中总是缺了一块,没能见过新娘的模样,就有了妻子,七姜说那是她这辈子最美的一天,可偏偏身边没有新郎。
而去司空府赴宴的礼服,只是华贵隆重而已,展怀迁也不会骗自己,说这就是嫁衣。
“嬷嬷,我做什么要和他穿一样的衣裳。”七姜发现自己的裙衫,和展怀迁成双成对的,抱怨道,“他长得好看,个头又高,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把我都比完了。”
张嬷嬷说:“怎么会呢,少夫人您虽然个头不高,但身条好,您先穿上试试。”
展怀迁从里屋出来,耐心地哄着:“嬷嬷忙好几天,咱们穿上试试,要是不好看,再换别的。”
这一头,小两口吵吵闹闹地试新衣,大院里,萧姨娘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绣扇面。
丫鬟端茶水进来,抱怨道:“绣房的人紧着给二公子和少夫人做新衣裳,您要几色丝线都拖了好久,她们真是看人下菜碟,非得要大小姐再去训斥几句才好吗?”
萧姨娘满不在乎地说:“计较这些做什么,横竖赶得上。”
丫鬟忍不住问:“这要是知道您绣的,大夫人能收下吗?”
萧姨娘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说便是了,这是怀逸的心意,谁绣的都一样。”
丫鬟吐了吐舌头,放下茶碗便退了下去,萧姨娘停手喝了口茶,往窗外看了眼后,伸手打开了炕头柜子最深层的抽屉,从带锁的匣子里取出荷包,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黄澄澄的符咒。
怀逸为嫡母画的,是一幅高山流水图,这道符咒便被萧姨娘缝进了群山中,隐藏在山石间,若有人使得,便是日日相伴。
萧姨娘眼含笑意,心满意足地一针一线将符咒隐入扇面里,生辰贺礼,总要花些心思才好。
皇城中,陈茵正跟随礼官学习宫廷祭祀的礼仪,熟记历代先祖的忌日,贵妃派人来找她,要她过去说话。
陈茵走向正殿时,有人从宫门外进来,几个内侍官散开后,便是项景渊大步流星地跨进门。
彼此见了,太子还是那副不耐烦的神情,可眼前的人不再卑微怯弱、不再诚惶诚恐,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让到一旁,请太子先行。
项景渊莫名有几分挫败感,没理会陈茵,径直往母妃跟前去,很快另有宫女来请陈茵,要她一同入内。
贵妃见到两个孩子,慈和含笑:“司空府摆宴,皇上已赐下酒席,太子学业和国事繁重,无暇前去,我命茵儿代你去赐宴,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