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迁,我想去见她。”
“今天不行,玉颜突然撞见你,她心里必定也乱。”
“那也该我亲自和她把话说清楚。”
“哥,你冷静些,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接近她,传出去,只会败坏玉颜的名声,只会让人说,司空府长孙为了个女人,荒废自己、作践自己。”
何世恒眼眸猩红,一手紧紧抓着弟弟的胳膊,若非展怀迁一身功夫,怕是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展怀迁严肃地说:“玉颜好不容易活过来,给她些时间,让她好好想一想,这辈子该如何重新开始。七姜说得对,我们所有人都该问问玉颜自己,往后要怎么过。”
何世恒终于松开了手,深深吸气后,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见何表哥离开,怀逸这才走近,担心地问:“二哥,您和表哥怎么了?”
展怀迁随口敷衍:“你表哥念书念烦了,怀逸,上学去吧,要好生念书,不可贪玩。”
怀逸笑道:“二哥放心,我也会照顾好二嫂嫂的。”
展怀迁微微挑眉,说道:“你一个小孩子,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说罢,兄弟俩各自分开,一边坐车去学堂,另一边跨刀上马,奔赴城外校场。
大宅深处,玉颜没有继续往观澜阁去,姐妹俩回到秀景苑,刚好遇上大厨房送早饭来。
展怀逍见妹妹从外面回来,问道:“去送你二哥了?”
玉颜颔首:“二哥已经出门,让我传话,家里的事请大哥多多照顾。”
展怀逍点了点头,便等了子淑一起去向母亲请安,玉颜自己既然都出门了,不能再不当一回事,也带了妹妹一起过来。
四夫人乍然见四个孩子,没好气地说:“一大早来我这里插蜡烛,你们想做什么?”
展怀逍道:“来向您请安的,还能有什么事,厨房已经送来了早饭,儿子伺候您用早饭。”
四夫人冷笑:“你们少伺候我些,我还能多活几年,别杵在这里,我瞧见你们就心烦。”
展怀逍便拉了子淑的手要出去,四夫人忽然喊住,说道:“雁珠走了,我身边始终没有趁手的人,你舅舅给我挑了几个丫鬟过来。子淑,等下人来了,你跟我一起挑吧。”
韩子淑不得不从,展怀逍则奇怪:“好端端的,从外面挑什么下人,家里那么多……”
四夫人冷脸道:“与你什么相干,男人家管什么家务事。”
展怀逍不屑:“舅舅他们能挑来什么好人,真是多此一举。”
四夫人怒道:“什么话,王家怎么就挑不出好人,你娘我就是王家的女儿,你也是王家的骨血。”
展怀逍懒得理会母亲,拉着子淑就出去了,玉颜带着玉颂要走,四夫人忽然道:“你这些日子看病,花了不少银子,你两手空空回来,往后就是你哥哥和我养着你,接下来每个月的钱,就不给你了,我替你收着。”
“母亲喜欢,就收着吧。”玉颜淡淡地应了,带着玉颂出来,让妹妹去和大哥一起吃早饭,她独自回房。
丫鬟们送来汤药,玉颜命她们放下,她已经吃烦了吃厌了,再吃下去,心都要苦了。
独自坐到镜台前,镜中露出一张病弱憔悴的面容,纵然比刚回来时强百倍,也再不是从前的模样。
短短三年,何世恒心爱的展玉颜,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玉颜痛苦万分,抓着自己的领口,咬牙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好不容易平静后,才再次睁开眼,看着镜中的泪人,哑声道,“世恒,对不起,我们不能。”
司空府中,何世恒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何夫人远远见到儿子,就察觉出异样。
“大清早的,他去哪里了,这么火气冲天地回来?”何夫人很是担心,吩咐丫鬟,“去打听清楚,过来回话。”
不久后,丫鬟来到老太太这边,对婆媳几人禀告道:“公子一早去了太师府,说是老太太为迁哥儿缝的护膝忘了给,赶着时辰送去的,送了就回来,但不知怎么就不高兴,自己生闷气。”
老太太问道:“和他弟弟吵架了?”
何夫人说:“迁儿那脾气,还不是处处让着他哥,他们兄弟可不能吵架,必定另有什么事。”
老太太想了想,对儿媳妇说:“孩子大了,我们别管得太紧,横竖他不能闯什么天大的祸,二十郎当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一辈子就这么几年,由着他去吧。”
何夫人笑道:“您呐,就宠着,回头他爹狠揍他,媳妇是不拦着的。”
二夫人问:“嫂嫂,明年咱们恒儿若高中,必定是要成亲了,您心里有没有待选的人家?”
何夫人摇头:“他脾气古怪,京城里若有看得上的,还等到现在?我都想着,皇上若没有指婚的恩旨,要不就像怀迁那样,选个平民女子,挑个好人家的孩子,能和他投缘就好。”
二夫人说:“恒儿的媳妇,可是我们何家未来的主母,嫂嫂可不能玩笑。不是我看不起平民女子,姜儿那孩子就招人喜欢,可即便如此,那日在祥英殿您也见到了,来我们家时多灵动一丫头,在宫里见了贵妃,吓得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
提起这一茬,老太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