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捏住方灼的脸,“你不是跟着他走了?”
“我就出去溜一圈,这不是回来了么。”方灼握住那只手,“爸爸扶你上楼好不好?”
周猝摇头,“我自己能行。”
他站起来,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根本不像喝醉的。但方灼确定,周猝就是醉了,而且还是一喝多,情绪就亢奋,话也变多的那种。
周猝往前走两步,又回头看向方灼:“爸爸,你不跟我一起吗?”
进来上厕所的保镖听到这话一个趔趄,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二少可是对亲爹都没这么叫过的,这他妈是中邪了???
方灼这便宜占得身心舒畅,弯着眼高声“哎”了一声,心花怒放的跟上去。
这下子,就连方灼自己都怀疑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亦或者对方只是个普通的过路人。
陈嫂看他眉头紧皱,以为是太累,“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方灼看了眼远处与人寒暄的男人,点了点头,“行,我先上去了。您能半小时后上来叫我吗?”
陈嫂笑着打趣,“是要送礼物给先生吗?”
方灼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用心的为人准备礼物,就是奇葩了点。
宴会嘈杂,二楼有点吵,方灼就去三楼找了间客房,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腿上麻嗖嗖的,是兜里的手机在震动,方灼猛地惊醒,入眼是一张戴着鸭舌帽,胡子拉碴的脸。
他吓得睁大眼睛,“你……”话未出口,就被用沾着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嘴。
方灼瞪着那张脸,拼命在心里骂麻卖批。
半小时后。
陈嫂掐着时间上楼,她在二楼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反倒热得满头大汗。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热,难不成是空调坏了?”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空调正常运转。
陈嫂抹了把汗,正要把书房门带上,就听见窗外有人喊。
“着火了——”
“三楼着火了!”
陈嫂连忙跑出走廊,从楼梯口往三楼一看,一缕火苗飘了出来。
“坏了!先生!许少爷在肯定三楼呢!”陈嫂一边大声喊,一边往三楼跑。
她之前看见火苗就那么一点,还以为火势不大,上去才知道,整个三楼的走廊,两边全是火,空气里还有一股很浓的汽油味。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干的!
楼下的人听见“着火”,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一路上洒了酒水,撞倒了桌子,跑掉的鞋子到处都是,余下一片狼藉。
周猝追着陈嫂的声音上楼,刚到二楼就接到一个电话。
“你的宝贝就在三楼,不过你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周猝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张先生,你如今戴罪潜逃,难道还想再背上杀人放火的罪名的吗?”
张胖子笑得张狂,“虱子多了老子怕个球,少废话,给你五分钟,晚一分钟我断他一根手指。”
陈嫂已经从三楼下来,害怕的拽住周猝的袖子,“上面全是火,还有汽油!先生我们要怎么办,许少爷还在三楼休息呢!”
三楼的火舌已经顺着楼梯扶手和地毯烧下来,周猝在二楼将自己淋湿,冲上楼去。
踹开第一间房门,没有,第二间,还是没有,第三间……
此时背后已经被火焰包围,退无可退,周猝来到最后一间,他的心在剧烈跳动,呼吸间都是焚烧的刺鼻烟。
他紧张的握住最后一间房门的门把,“咔嚓”一声,门开了。
方灼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间横绑着一条毛巾,脑袋无力地垂着,脚边还放着一个空的汽油桶。
屋子里的火像是刚放不久,火势还不大,但蔓延很快。
周猝迈步的腿都是僵硬的,松绑时手在颤抖,绳子一松,青年就倒了过来。
柔软温热的身体靠在怀里,确定人还活着,周猝心里如翻滚的不安,终于停歇。
正想把人抱起来,青年醒了。
方灼看见屋子跳跃的火焰,立刻就清醒了,开始告状,“是张胖子干的,那傻逼说他要烧死你,还揍了我一顿。”
妈的,口腔内壁都破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被那傻逼扇了几巴掌。
周猝摸摸青年红肿的脸,打横抱起他,“我们先出去再说。”
方灼第一次被公主抱,耳根通红,他晃了下腿想下地,发现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麻了。
就在两人经过房间卫生间时,一记黑棍挥了出来。棍子是钢制,一棍下去没把脑壳敲碎算好的了。
方灼被敲昏过去的周猝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张胖子一棍又棍的往周猝身上打,双目鼓着,全是血丝,“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今天,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打死你……”
这个人已经被仇恨逼疯了,反倒没注意到另一个人。
方灼把手悄悄伸向周猝的手腕,摸到内侧冰冷光滑的刀片,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男人随时带着。
刀片锋利无比,在刻意用力的情况下,直接划开了厚实的皮肉和脂肪。
“操!”张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