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他本来浮躁的儿子似乎变得沉稳了起来,在听说这是商家的意思时,淡淡的告诉他“商家不会那么好心去帮助一个陌生人,会做这种事的,只有舒夏,如果是他的意思,就按他的意思去办吧,他不是会徇私枉法的人,而且有一件事情,我还要感谢程文博捅的这一刀,让他得到应得的,就可以了。”
陈旭不计较了,陈亿也干脆遂了他的意愿,让这个案子堪称平静的度了过去。
只是他们这里的平静,在外面看来却是极大的轰动,这种恶劣的故意杀.人的人,竟然出现在A大这样的名校之中,一时之间引发了网络上无数的争论,虽然程文博的脸打了马赛克,可是作为母亲,哪有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的。
舒夏派人去接了程文博的母亲过来,一辈子待在农村,生活拮据的女人,面对着这样的大城市,几乎是忐忑不安的,可是她的心里压着更重的事情,让她几乎没有其他的空闲去打量周围的景色如何。
舒夏看到她的时候,第一眼看过去,几乎以为那个女人比外婆的年龄还要大,派去的人接错了人,可是确认了才知道,没有错。
女人随意绑着的头发并不脏,但是四十多岁的年龄,因为农村结婚早的缘故,她比柳梓君的年龄还小,却满头都夹杂着白发,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几乎看不出白皙的地方来,手指也粗糙的跟树皮一样,茧子布满了两双手,穿着灰黑色臃肿的衣服,显得格外的苍老。
这是生活带给她的痕迹,即使她不漂亮,不美丽,她仍然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年龄,看着有些瘦弱,跟程文博有几分的相似,是这个母亲的另外一个儿子。
“我儿子真的……杀.人了?”她的眼角有些红,却没有哭。
话语中带着方言,舒夏勉强能听懂她在问什么,有些怜惜道“人没有死,还活着,所以没有判处死.刑,只是要在里面关十八年,我这次让人接你们,是想让你们再见见。”
A市离他们的家乡很远,偏偏当年程文博来这里上学的时候,将户口迁了过来,这也就意味着,除非从那个地方出来,否则是回不了家乡的,天高皇帝远,以后想要再见上一面,难上加难。
“你是?”这位母亲看着舒夏的穿着,有些拘谨的问道,就算她是农村人,也能够看出来眼前的人非富即贵。
舒夏笑道“我是他的同学。”
因为同学的身份,所以帮忙,就是让这个女人没有心理负担。
“谢谢你,你是好人,”那个女人说道“等我们回去攒够了钱,一定还你路费。”
“不用,他以前帮过我很多忙,就当是还给他了,”舒夏淡淡的笑道。
他跟程文博之间的恩怨,就没有必要让一个母亲知道了。
监牢那种地方,一般人是不愿意来的,因为这种地方,压抑,滞闷,这里关闭的都是重刑的犯人,他们可能杀过人,抢过劫,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然后在这里度过自己人生的很大一部分,用来洗心革面。
因为是亲属的缘故,这次探监的时长在半个小时,只是虽然能说话,却还得隔着玻璃,舒夏让人带他们进去,自己站在了过道的拐角处听着他们的对话。
一水的方言他听不懂,可是却能听出那个母亲的哭声,在他们面前坚强的母亲,面对着即将关上十几年的儿子,不能不悲伤。
这一次,可能就得把未来好几年的话说尽。
舒夏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本来好好的人生毁于一时的冲动,却又只能怪自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舒夏等了二十多分钟,那位母亲跟她的小儿子一起走了过来,那母亲站在舒夏的面前说,程文博想要见见带她们母子过来的人。
舒夏本来是不想见面的,程文博不一定承他的情,况且承了这份情又如何,可是在女人的一再坚持下,他也有问题想要问问那个曾经共处一室的年轻人。
玻璃后的年轻人剃了头,穿着囚服,戴着手铐,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犯人一样坐在那里,只是他看见舒夏出现的时候,明显不可置信了一下,拿起了听筒道“怎么是你?”
“那你期待是谁呢?”舒夏在旁边保镖的搀扶下坐下,淡淡的看着里面的程文博道“很抱歉,让你看到的是我,我来,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我是问自己做事从来不会触碰别人的底线,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甚至是憎恨我?”
是的,憎恨,舒夏或许在爱情上不是很敏.感,但是在为人处世上,却能够对于他人的态度洞若观火。
程文博这次没有歇斯底里,他甚至可以说起平静的,或者可以说,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再想要反抗什么,也不能了。
他直直的看着舒夏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陈旭,甚至在你出现之前,我还期待是他不计前嫌能接我妈来这里看我,看来不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以他家的能耐能把我弄死,可是我现在还活生生的在这里,不是陈旭松口,就只能是你舒夏做了什么。”
“我因为陈旭嫉妒你,但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么?那就是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坐在云端,好像施舍一样的救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