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臻最近迷上了打扮折绛。
他不顾折绛的反对,盯着茶一给她穿上他搭配的外衫,戴上环佩,插头钗,最后还往头上绕了一圈苏丁,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然后捧着媳妇的脸左看右看,最后飞快的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咧嘴笑:“绛绛,漂亮极了!”
今儿沐休,本来两人是打算好窝在正屋里躺一天的,结果大嫂嫂硬要折绛跟着去靖国公家帮着十三妹妹介绍京中小圈,所以一大早,沈明臻就只能爬起来送她去苍云院。
“你早点回来——”,他依依不舍,“绛绛,我晚上等你吃锅子。”
大嫂嫂等在一边,折绛根本不看他,蹬蹬瞪的朝大嫂嫂跑过去,沈明臻咂嘴,啧的一声,“没想到大嫂嫂是最大的阻碍。”
他反着手,一想到如今佳人的唇已然得手,心里就忍不住嘚瑟:他真是太厉害了!
然后就让空春带他去库房看布料,“我记得放着一些江南铺子里送来的绸缎,我去挑挑。”
空春刚来,自然不知,他去空明那里取了库房钥匙,领着沈明臻进去,“少爷,您想给少夫人挑什么颜色的?”
沈明臻背着手,慢慢的踱步。
先是看中了一匹粉红色的,可以给绛绛做外衫,然后挑中了一匹米白色的,准备做中衣,上面可以绣个他的“臻”字,嗯,也可以给自己做一件,要绣绛绛的“绛”字——
最后就不是挑了,而是看见什么就让空春拿走什么,还脸红的自己抱走了一匹红色的薄纱,美滋滋的想着等夏季的时候,就给绛绛把这薄纱穿上,嗯,只能晚上穿!
他嘿嘿的笑着,招呼空夏找来的绣娘道:“一定要记得,尽快做出来,等着穿呢。”
他家绛绛那么点衣服根本不够!
要不要专门腾出一间屋子出来放衣服?
他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等院子里忙活一通之后,他这才溜达到了李先生的歧轩堂,如今已经不养鸭子了,李先生迷上了大鹅——他本来是想养仙鹤,学着故人焚琴煮鹤,这样显得自己淡泊有仙气一点,谁知道仙鹤抓不来,只好退而求其次,抓了些大白鹅,吃了一顿之后发现烧烤十分美味,便日日求李夫人给他买些便宜的琴来烤鹅吃,一个冬日里吃过去,现在肚子肥了一圈又一圈。
他过去的时候,李先生正在跟李夫人汇报当日的耗银情况,“最近的琴买的是苦枝木,便宜的很,木头买回来我自己做的琴,没费多少钱。”
就是大白鹅,也是沈家大少夫人给他送来的,饲料是沈家出的钱,他也没费多少钱嘛。
李夫人见了沈明臻来,摆摆手让他坐下,一脸严肃的对着李先生道:“你确定今日就只花了一钱银子?”
她今日穿着件大红色的银色竹枝绣样对襟外衫,长长的衣摆垂在两边,正襟危坐在临窗的榻上,头上戴着貂帽,手里捧着小暖炉,富贵十足。
李先生在弟子面前一点面子也没留住,但也丝毫不敢恼怒,只好老老实实的道:“还让小厮去外面给我买了白菜种子。”
李夫人皱起眉头,“你如今又对种菜有兴趣了?”
李先生嗯嗯点头,“我肯定是能种出产量颇高的好白菜。”
沈明臻听到这里就不愿意听了,他站起身来,打断李先生惯例的长篇大论,躬身道;“师母,我先去我哥那里。”
李夫人嗯了声,沈明臻便不顾李先生求救的眼神自顾自出了门,一路溜达去了苍云院,沈明行今天也沐休,却忙的很,正在跟幕僚商议要事,让人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他让他自己滚出去,沈明臻只能唉声叹气的“富贵能淫”捧着五十两银子出了门。
院子里的主人家都不在,就连沈明笃都在书院读书还没回来,听说这小子最近又去了兵营里操练,过年都只能回来一天,不免又生出些颓废之感:一家四个男丁他还是最差。
一番长吁短叹之后,便叫了马车出门,想着去买点卤猪蹄回来,晚间好跟绛绛吃锅子,这般折腾了一天,等他回去的时候,却见折绛已经回来去了苍云院,他看了看时间,不是很着急,但等到戌时还没见人回来,便皱起眉头去接人,抱怨道:“如今天滑,就算晚间打了灯笼,也不安全的很。”
谁知道到了苍云院,莫夫人脸色惨白,大嫂嫂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折绛倒是冷静的坐着,却也难看的紧。
“这是怎么了?”,沈明臻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折绛就给他使眼色,沈明臻不明所以,莫夫人苦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可瞒的,我家那个孽障,今儿跟我闹了气,竟然离家出走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哥哥正出去找了,哎——”
沈明臻差点没合拢嘴巴,干巴巴安慰,“我哥人脉广,京都安平,少有肖小,一个姑娘家也走不远,肯定不会有事的。”
大嫂嫂恨恨道:“怎养出这么个孽障!阿娘,待会她回来,你不要拦着我,我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顿。”
莫夫人擦泪,“如今也要等她回来啊,我这心悬着,就怕出个意外,后悔莫及。”
折绛叹气,“放心吧,走不远。”
果不然,没一会,沈明行就带着人回来了,他一进来大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