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开了女人含着笑意的目光。
在这一瞬间，他耳膜震荡着自己的心跳，即便不看她，也无法忽视她释放出的光芒。
可同时，又从未如当下般觉得自己年轻稚嫩到过分渺小。
他既兴奋激动，又烦闷窒息。
无法克制的爱和自惭形秽同时爆发，淹没了他。
“挺好的。”总制片笑着拍了拍殷亭的肩膀，接过剧本喊住被他派去打印的跟组策划。
“你去把剧本给男主角送一份，顺便跟那边确认一下台词，把具体拍摄时间和拍摄场景跟男主角说一下。”导演布好景，想要喊男女主演一起过来，聊一下接下来的走位和细节事项，忽然发现男主角没在现场，想了想，便喊住了殷亭。
如此跟男主角沟通接触的机会，他就这样交给了殷亭。
“……”殷亭转头看了眼总制片，对方笑着点头表示支持后，他才应声道：
“好。”
说罢，他又看了看片场，回忆了下刚才导演安排摄像等就位时说过的话，立即确认这活自己能办妥，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了两步，才敢悄悄回头，想着偷偷看她一眼。
却不期然的对上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对方捉到他的视线，胜利的挑眉，扯唇朝着他眨了眨眼，竟似孩童般俏皮。
呼吸一窒，他踉跄了下。
红着脸想回头看看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强烈的自尊心烧红了他整张脸，令他无法回头，只低着脑袋匆匆逃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天气好晴朗，温度高到令人呼吸都觉得滚烫。
好在室内戏可以窝在空调房里，殷冉捋了下长发，坐在导演布好景的窗下，任太阳将她本就白皙的面庞照的如在发光。
她转头看向导演，对方站在几个摄像机前看了看，确认ok，这才走过来跟她讲戏。
边上的苏焾刚拿了个装电池的小风扇，有些疑惑的跟身边的助理道：
“我刚才看到殷亭，明明是从空调房里出来，怎么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跟刚在太阳底下吃完火锅似的……”
殷冉笑容变大，与导演讲话时都更加温柔耐心了。
讲完戏，导演转身走向自己的导演椅和多台小电视前，一边走，他一边摸了摸胸口。
这几天殷冉都怎么了？
怎么春光灿烂的，他一个专门拍美人儿的大导演，都还是老被她闪到眼睛，搞的心律不齐，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
晚上，总制片要请导演和几位主演吃夜宵，殷亭将四周能订到的餐点如数家珍。
总制片忽然想起临时大夜戏需要个发电机，殷亭说已经跟制片主任沟通过，那边临时安排了两台。
总制片又想起几个加点停车位问题，殷亭也说提前都安排到了免费停车场，预算不会增加。
后半夜手工时，总制片已经完全记住了殷亭的名字，甚至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时不时调度对方帮自己打点各种事，在这个过程中也在下意识的教年轻人做事。
熄灯跟剧务等检查场地火、电、水等状况后，殷亭便开始回想今天一整天做过的所有事。
他惊异的发现，今天一整天学到的东西，竟胜过他之前一个多月在剧组里学到的。
披星戴月，他大脑兴奋的思考着，越来越活跃。
年轻人奋进的心，如火焰熊熊燃烧。
……
第二天早上，殷冉收到了一只钢笔。
金夹全钢的暗尖笔，外形充满了情怀感，像是她高中时会用的那种款，500多块钱一管。
是殷亭送的，他悄悄放在了她的休息椅上，笔帽上别了个小纸条，就写了几个字：
谢谢。
——殷亭。
字迹刚劲而朴实，方正间透着初露的锋芒。
像他，年轻的他。
殷冉立即收起自己用惯了的三万多的雨果笔，把英雄钢笔递给苏焾，轻声道：
“帮我吸满钢笔水。”
“？”苏焾接过钢笔，“突然开始走简朴路线了？”
“话那么多呢。”殷冉伸指在苏焾脑门儿上弹了下，便转身跟副导演走了。
……
傍晚，剧组还要拍夜戏，但没有她的戏份，今天提前收工。
一位年轻的女执行制片捏着一张殷冉的照片，踟蹰了许久才害羞的蹭到殷冉身边，“殷老师，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啊。”殷冉转头对上年轻女孩儿嫩出水来的脸，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包时，率先摸到的是刚收起来的万宝龙钢笔，但转念后，她又掏了掏，直到找出刚装进包里的英雄牌。
她拇指摩挲了下钢笔，笑着接过自己的照片。
“这张照片啊，哈哈哈。”她看着照片中自己像刚睡醒般懵懂的模样，一边跟年轻女孩儿戏谑，一边签下自己名字。
“我最喜欢这张，亲切。”女执行制片不好意思道。
“对了，你们执行制片月薪是多少呀？”殷冉忽然开口，她低着头一边写to和祝福，一边若无其事的问。
“啊，我因为刚毕业，就五千多。”年轻女人被问的突然，脑子完全跟着对方转，想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