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跟这几个孩子的关系也是臭得像烂鸡蛋一样,在薛青峰死之前,就经常拿几个孩子撒气,打打骂骂都是家常便饭,反正老大娘也不管,薛青峰一年回一次家,晓得娃过得不好,也不敢离婚,鳏夫离婚,多丢面子,只能表面上训训原主。
在薛青峰死之后,原主就恶毒地出类拔萃了,把四个孩子全给琢磨了,把大丫卖给了傻儿做媳妇,二蛋、三蛋赶出家门,眼睁睁看着小丫头淹死在水沟里。
等等!不对!这剧情怎么略感熟悉?
她记得这个剧情出现在之前看过的一部里,还是本年代文。
那书里讲了一对知青男女发家致富奔小康的故事,原主则是一个炮灰反派,能叫人记住,一来是出奇地恶毒,二来是因为她做的孽生生毁掉了几个孩子的人生,把几个孩子全逼成了反派,三来是她死得出奇凄惨,因果轮回,她虐待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的小叔叔回来了之后就磋磨她,把她发配到一个农场里,最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潦倒病亡,最后甚至还被那个男人暴尸门前,被众人看笑话.....
门突然又轻轻响了一声,她惊慌地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个一米来高的男娃,发黄发黑的白汗衫,麻布短裤,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她的,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豹子,绝望瑟缩中带着狠厉,是原主便宜娃中的老二。
常采萍泪水又自动飚了下来,不知道是刚刚痛的余韵还在,还是现在这会儿太难过了。
她就恨不得立马再撞一次,能撞得穿越回去就穿回去,回不去就死了算逑,这人设太次了吧!
她和原主的身份和性格都是天差地别的,她是二十一世纪新人类,虽然是农村出身,但她爸妈白手起家,做房产生意,赚了不少钱,她也沾光,勉强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晋升为一个白富美。
她那家中几个大的全是兄长,因此是千恩万宠长大的,没啥糟心事儿,时不时去支教支教,有空了就回到乡下帮外公外婆种种地、铲铲狗屎、喂喂鸡鸭,毕业之后携笔从戎,成了一位优秀的战地记者。
穿来这儿之前,她正在炮火连天中搞采访,因为看见几个小孩子在炮火中,所以过去扑到了他们,谁知道救了那些小孩子,自己一命呜呼了!
她自问自己上一辈子多行善事,就算赶上穿越,也该穿越个什么千金小姐,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对象体贴。
哪怕再不济,也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勤勤恳恳奋斗一生,还是能过上吃穿不愁的生活,可这个贼老天,给他安排了个下放户女的身份,还包送虚荣、寡妇、恶毒后妈这些标签,这还不如让她长眠地下好呢!
常采萍光想这么一通都已经心力交瘁了,干脆一翻杏核眼,直挺挺地在松垮垮的木架子床上一挺,妄图以一个尸体的模样欺骗贼老天,把她的灵魂给换回去。
门口的小二蛋也错愕了一下,又不确定似的踮着脚尖伸着脖子,转着眼珠子远远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常采萍。
按原主的性子,在他们先前骂她的时候,她就会立刻跳起来,抽一根树枝儿或者竹条追着二蛋他们满院子打,直到打到他们都躲在那土坝墙的墙角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肯住手。
但是今天这个常彩萍太反常了,看他们的眼神就没有以前的凶巴巴,而且也不打他们,现在还倒在了床上,对他们不闻不问。
难道说是生病了?
小二蛋这么一想,突然有些快意,天真地想着,这个恶婆娘病死了最好,就没人再打他们了!他伸手拉上了门,还偷偷给挂上了锁,免得恶婆娘跑去找赤脚大夫。
常采萍听见了挂锁的声音,仍旧没有起床,只是动了动眼皮,她只是无所谓了,琢磨着,要是贼老天不把她的灵魂换回去,她就躺到死。
总之她没法立刻消化自己穿越的事情,更没法接受自己穿越成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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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没有人过来管她,只有门外偶尔有几个小崽子的声音:
“二哥,你把门锁了,咱们咋睡觉?”三蛋在外面弱唧唧地问。
二蛋:“厨房里不是有谷草吗?咱们去那儿睡。”
“我不想睡谷草上。”薛大丫抱怨着。
二蛋冷哼哼:“又不是没睡过,总之不能让这恶婆娘出来。”
几个人都沉默下去了,常彩萍有几次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撒泼,说他们身上臭,不爱干净,罚他们睡厨房,但是睡厨房是真的难受,没有被褥,半夜里冷飕飕的。
过了好一会儿,大丫才开口:“要是四丫尿了咋办,她本来就是个傻子,又管不住自己。”
二蛋就不乐意大丫骂自己小妹妹,转脸就冲大丫:“你才是傻子!我抱着她睡,尿我身上,跟你没啥事儿!”
然后就彻底没声儿。
在两天之后,门外又响起了叫骂声,是个尖利的女人声音,和孩子呜呜的哭声。
女人骂着:“一两顿没吃,你们就翻箱倒柜偷吃的,家里几根红薯让你们啃干净了,大人还吃啥?”
二蛋说:“大伯娘,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得很。”
“大伯娘,你们这几天是下馆子吗?”三蛋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