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虽没有回应,但也没扔东西出来。
严二转过头,爱莫能助。
这会儿裴椋实属没有什么好脾气,盯着严二的脸,便问,“要我自己去厨房催?”
这回不只是严二,院子外守着的几位下人,心都开始紧绷了起来,不待严二有所动作,身后早就缩成了一团的几个丫鬟,已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厨房。
严二回到了裴椋的身边,一声都不敢吭。
等到丫鬟将饭菜拿到了门口,紧闭的房门终打于开了一条缝,也只是一瞬,便又合上了。
裴椋坐着的石桌,原本就离房门不远,适才裴椋同严二说话时,声音也不小。
里头的人,肯定能听到,也知道他在外面。
那再次紧闭上的房门,明摆着就是为了防备他。
裴椋心头的燥意顿生,挪了挪屁股,回头便召来了管家,吩咐道,“去买些红灯笼,该挂的地儿都挂上。”
挂什么白的,要挂也是挂红的。
说完,裴椋又让严二跑了一趟皇宫,去借皇上上回为了哄皇后,请去宫里唱戏的那批优秀的戏班子。
他就不信了。
没有他哄不好的媳妇儿。
严二进宫后,找到了皇上,说明来意之后,皇上当下便从案前激动地起身,大方又热情地道,“借,朕立马就让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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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落下来的那阵,整个国公府都沐浴在了一片红火的灯笼之中。
锣鼓声一起来,歪在软榻上的姜姝便被吵得一个机灵,睁开眼睛就问向身旁的春杏,“他还想干什么?”
屋里的一群丫鬟,早在院里热闹起来的那阵,便偷偷往外瞧了。
先是看到了满院的红灯笼,众人还不明白世子爷到底要作甚,屋外又搭起了戏台子,这会子姜姝问完,还未等春杏回答她,屋外便是一声戏曲儿唱了起来。
姜姝眼皮子猛跳,一下从那软榻上起了身,咬牙道,“我就知道,我不该听你的,在这再留一晚上,你瞧瞧他那德行,我这会儿就是见不得他,他非得往我跟前舞,一下午折腾的,生怕我不知道他存在似的......”
春杏深知姜姝是个什么脾气。
以往爱起来,简直爱的痴狂。
恨起来,就她如今对世子爷的排斥和敌意,可没半点拖泥带水。
春杏等她缓过了那口气,才试着轻声劝道,“横竖也是最后一晚上了,咱们就当白白地听一回戏......”
姜姝还能怎么着,屋子她能不让他进来,院子府邸是别人的,她总不能将人撵走。
姜姝深深地沉下一口气,没说话。
屋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众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姜姝想不听见都难。
今儿戏班子的话本子,都不需要自个儿去揣摩,出宫时皇上御赐下来的一套现成的,并撩下了话,“演不完就别回来了。”
戏班子卖了力的表演。
刚开始锣鼓声一起来,戏班子里的人便使出了绝招,连着翻了几个跟头后,裴椋看了一眼,并不知足,回头便对着严二道,“去让那人下来,你去翻。”
严二的功夫不说是江湖榜首第一,那也是名列前三的人。
如今被自个儿的主子,指使着去戏台子上翻跟头,就算自个儿不敢反抗,那脚步半天也没能动得了。
直到裴椋回过头,弹了弹身上那件已经被果浆染污的袍子,扬唇问他,“你是觉得我去翻跟头丢人些,还是你去翻丢人些。”
严二往他看了一眼,嘴角一个抽抽,想起自个儿投奔在主子门下时说的那句,“患难同当”后,这才毫不犹豫上前,一面扎着衣摆,一面去了台上。
严二一上戏台,连着几十个空翻落地,场面霎时轰动了起来。
林家几口子人,回去后就没踏实。
红灯笼一燃起来,哪里还顾不上什么安危不安危,齐齐地赶了过来。
如今见严二突地在戏台子上翻起了跟头,林玉顿时起了兴致,说起翻跟头,那可是他和林冬的拿手本领,一时没忍住,瞎起了哄。
整个场子,闹得天翻地覆。
裴椋的贴身侍卫,今儿却在戏台子上翻起了跟头,那可是件稀奇事儿。
屋内的丫鬟,个个都恨不得出去目睹一下严侍卫的风采,春杏和晚翠,则将窗户纸捅了个洞,轮流禀报屋外的情况。
晚翠到了姜姝跟前,极为为自己的主子说情,“夫人,严二都翻上跟头了,肯定是世子爷直到夫人喜欢看翻跟头......”
话音一落,外头又是一阵哄闹。
春杏赶紧从那窗户洞望了出去,是裴椋拎起了林玉的后领子,一并给扔在了台上。
春兴立马回头禀报道,“林,林家小公子,也翻起了跟头......”
姜姝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让他折腾。”
院子里的锣鼓声都快将人的耳朵吵麻了,严二和林玉的,翻了也快将近一百个跟头,裴椋偏过头,见跟前的屋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只得抬手叫了停。
累得满头是汗的林玉,一肚子的委屈,他不过就是看了个热闹,却被抓去当了耍戏供人乐子的猴儿,一时壮着胆子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