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云鼎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竟然会被个毛头小子教训。
心里当然很气,但陈洋的辈分在那摆着呢,真较起真儿来,可比他高上一辈儿呢,人家也确实有教训他的资格。
更何亮,陈洋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这写话也是他尝尝教育小辈时候会说的话,可如今自己却犯了这样错误,所以云鼎此刻满脸胀红,又气、又羞、又愧,一时说不上话来。
“混蛋!”
不过云鼎没有出声,黄文哲这时候立马怒声吼道:“窝囊废,你竟敢对云老爷子大放厥词?云老爷子可是国家认定的,鉴宝行里的泰山北斗,你竟然连他老人家的话都敢质疑?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吧?”
“对,云老爷子德高望重,怎么能容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羞辱?”
蒋天伟这时候也添油加醋的高声喝道:“这种没有教养,满嘴屁话的混蛋,就该打出去才对!”
“把他赶走!”
“打他!”
“让他跪下,给我们大家磕头认错!”
……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更加愤怒,简直把陈洋看作了过街老鼠,除之才能后快。
“云丫头,为什么那么乱?”
突然,已被抢在陈洋手中
的手机里,传来云鼎的一声闷喝:“都别吵了!”
一听云鼎出声,在场的众人终于闭上了嘴,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陈洋的手机,不知云鼎又有何话要讲。
“小先生教训的是,是我不够严谨,还请见谅。”
全场一片哗然,年近八十的云老爷子,竟然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道歉?
其实云鼎毕竟是一代大家,知错必改,又心知陈洋辈分比自己高,所以才给他道歉,并恭声说道:“还请小先生把手机对准那副书法,让我仔细看看。”
“好啊。”
陈洋一点头,把手机朝着《兰亭集序》对准过去。
“咦?”
云鼎看了好一阵,才透着疑惑之声的说道:“这一幅《兰亭集序》确实与我们所能见到的《兰亭集序》,有着截然不同之处。
此书法形散而意不散,更较之有一种飘渺仙缕之气,若说格局境界,绝对比我所见过的所有《兰亭集序》的摹本高出一筹…”
“这是自然。”
陈洋颔首道:“王羲之酒后所作《兰亭集序》,沾了酒气,自有飘渺之气,这也是为什么他酒醒之后,重新写了上百幅都达不到这种境界的原因。
更何况,王羲之自己都无法模仿自己的
《兰亭集序》,别人又如何模仿?所以摹本终究是摹本,与真迹不可同日而语。”
“没错,小先生说的是,只看字的话,我相信这就是王羲之的真迹…”
云鼎不迭点头赞同,又仔细看过了陈洋折出来的那个折角,点头说道:“从小先生折出来那一折角上看来,纸张也绝对是王羲之同时代的纸张,绝无做旧可能。
只是,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世人皆知王羲之的所有真迹,全都被李世民搜刮,并随着他入了土,至今不见天日。那么小先生手里这幅…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洋笑了笑,说道:“你所说的世人皆知,怕也都是从你云家传出来的故事吧?”
“这…”
云鼎一愣,但还是点头承认道:“不错,李世民派萧翼,到辩才那里盗宝的典故,确实是我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
“可这典故也传了一半吗?”
陈洋又笑着摇头道:“难道云老爷子不知道这个典故其实还有另一半故事吗?”
云鼎当即一震,却又不动声色道:“愿闻其详。”
“辩才早已知道萧翼是李世民派去盗宝的,所以他将计就计,用王羲之自己模仿的《兰亭集序》摹本,骗过了萧翼和李世民
。”
陈洋说道:“云老爷子,这另一半故事就是传授我引蝶折翅手那位老爷爷说过我听的,若他真是云家失踪的二太爷祖,那我想您…应该也听过全部故事吧?”
“这…”
云鼎当即一呆,对陈洋是从自己二爷爷那里学了引蝶折翅手,更加确信无疑,当下点头说道:“不错,我云家流传下来的萧翼盗宝典故,确实还有这么一段。
不过,因为时至今日,世间从来没有见过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所以我云家觉得这段典故,应该有掺假的成分,所以就没有把后半段,公之于众。”
“没有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陈洋严肃说道:“没有经过考证的事情,怎们能随便断言呢?云老爷子,看来你们云家人,真的没有一人能比的上那位二太爷祖啊!”
陈洋这话说的云鼎老脸通红。
因为陈洋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也只有他清楚。
当年,这位二太爷祖对鉴宝狂热成痴,他之所以与盗墓人为伍,其实就是为了考证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是否真的随李世民入了土,所以才招致官府缉捕。
但云鼎不知道的是,《兰亭集序》真迹随着岁月变迁,最后落到了陈氏
财团的手里,而那位二太爷祖就是历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