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雾摇摇,甜香缈缈。
婵婵趴在哥哥的肩膀上,搂着哥哥的脖子,探头看,吸鼻闻。
身体依然是个红泥小火炉,脸蛋被烫的红润,眼睛里却没有病气,亮闪闪,满是渴望地看着哥哥手里的小甜饼。
长公主和小太子托着下巴,不好好地坐在板凳上,非要挤在门槛上,堵着门,旁人进出都需要小心翼翼地从中间挤过去。
“太阳能晒在后背上。”为了寻一个能同时看见驸马和婵婵的角度,长公主可以找到充足的理由。
“后背暖烘烘的,不生病。”小太子特认真地配合姑姑。
如果今天不是阴沉沉的天……
小甜饼香软,婵婵抱着小甜饼慢慢的吃,盼了许久,只吃了几口,额头逐渐滚烫,小手捧不住小甜饼了,枕到哥哥的肩膀,再睡一会会。
长公主摸摸婵婵的小手,被烫的手抖,缓缓地深呼吸三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平静轻松模样,镇定地给婵婵擦手和额头,“皇宫狩猎场有一颗很大的树,挨了三次雷劈都扛下来了,福气大,咱们去沾沾。”
老树皮扭曲盘旋而上,老树根凶横遒钻而下。
古老。
幽暗。
饱经风霜。
小娃娃闭着眼睛趴在大树根上,红彤彤的小脸蛋亲昵地贴着老树皮,白嫩嫩的小脚也挣脱了鞋袜的束缚,紧紧地粘着老树根。
烧了两日的小脸蛋终于褪色,粉嘟嘟,睡的安稳香甜。
长公主喜不自胜,亲两口婵婵,想去亲亲大树时被穆月拦了下来。长公主歪头,戳一戳小太子的头,小太子抱住大树去亲,穆月的手都没抬一下。长公主的疑惑一扫而空,大笑着突袭一口驸马的脸,欢快地跑去皇宫找哥哥要狩猎场。
“狩猎场?你干脆把皇宫要走吧。”
这句话本该是讽刺的,可武皇说出这句话时,眼神里全是真心实意。他的粮食不多了,只想养军队,不想养后宫。
“那卖了吧。”长公主听见了金奴和湘湘的武功秘籍拍卖计划,暗暗地学会了。
军师垂眸,心已经波澜不惊。
不就是卖皇宫,先皇不顾民生修建的行宫也不少,都能住。
武皇:“皇宫卖给谁?”
“传说皇宫是聚龙气的地方,历史上造反的人都想打入皇宫,只需要付一点钱就能兵不血刃地得到皇宫,他们会心动。”长公主打开哥哥的思路,“其实皇位更值钱。”
武皇:“你指的是实实在在的黄金皇座,还是虚的这个。”
长公主两眼冒着跃跃欲试的小火苗,“哥哥可以把皇位出租,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稀缺珍品,能租出一个天价。哥哥用这笔钱养军队,反过来监督租户。”
武皇疯狂心动,和妹妹一同看向军师和李先生。
军师:“想辞官回家。”
他不想遗臭万年。
李先生微笑,他非常安全,至今都还没有人知道清水道人出山了,就像他被绑走无人援救一样。
啊,又是有趣的一天。
湘湘为了给她的婵婵买下这颗三劈雷的福气树,从哥哥的小金库里拿出了整整十张银票。
武皇见钱眼开,认真问妹妹:“你问她要不要给婵婵买一天的皇位,价格好商量。”
军师忍无可忍:“皇位岂能儿戏!”
武皇若有所思。
只有一天是有一点儿戏,添加一些必要的流程看起来更严肃,他登基时又是祭拜祖宗又是昭告天下,前前后后忙碌了一个月。他可以再大胆地让一让。
“三十张银票可以给婵婵买一个月的皇位。”武皇谨慎补充,“这只是婵婵的价格,其他人三百张银票。”
小皇女听了长公主的转述,立马拿出哥哥的所有小金库,“先给婵婵来个十年。”
这些银票可以让武皇的军粮至少三年无忧,双方都有强烈的交易意愿,礼部死谏,他们宁愿一头撞死在红漆大门上。
武皇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他们会辞官罢朝,到时候国库就可以不用支付已欠下的小半年俸禄了,谁知道他们死也要赖着。
“没犯大错,砍也砍不了。也没本事,想用也用不上。”
武皇给军师和李先生说自己的烦恼,军师一副你杀了我吧的绝望,李先生一脸即将升天的渗笑。他只能给妹妹说了。
看过一摞摞史书和一册册手写书的长公主对哥哥的烦恼有了更深的见解,“评选官员的制度老化了,修剪不管用,要全面推翻,挖根重栽。”
军师及时打断这两人的可怕想法,“他们看似没什么用,若他们投奔其他主子,会带来无尽的麻烦,他们太了解汴都了。”
长公主:“我父皇那么昏庸,还有我哥哥这样优秀的儿子,他们家里就没有吗?”
李先生:不得不说,论讨武皇喜欢,他和军师加起来都不及长公主。长公主对武皇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对武皇能力没有一点怀疑。让他们去崇拜武皇?呵。
小太子永远支持父皇和姑姑,“他们没有我父皇这般优秀的家人,他们没有次一些的吗?”
长公主:“我家驸马不擅长读书,咱们婵婵读书可好了……”
军师:“打扰一下